“吱呀”一聲。
薄薄的木板被推開,一個背著光的身影隨之大搖大擺地晃悠了進來。
末未瞪著那道身影就這麼明目張膽的晃到了他的房間。很好!這個不長眼的家夥。連房間都能摸錯,當什麼殺手混什麼江湖。末未的左手動了動。
若璃瞧見那個背著光走來的男子,不由地心頭一顫。這個人……
隻見那個男子肆無忌憚地越走越近,幾乎就快要摸到床上了,而他想落手的地方,恰好是她這發育的還算是可以的……額……是男人沒有的東西。若璃下意識地朝著那人的方向一擋。
霎時,才挨到了床邊的身影如同破布一般飛了出去。那薄薄的門板根本就經受不住撞擊,應聲破裂。廊外的燭光傾瀉而入,照亮了門口那一小口地方。
“哎喲!”一道熟悉的叫喚聲傳到若璃的耳畔。若璃驀地坐直了身子,幾乎是疾奔到那個人的身旁將那人的臉掰到自己的眼前,借著外頭透進來的光細細瞧了起來。
若璃和那張娃娃臉大眼瞪大眼了許久,這才咬牙道:“謝延蕭,怎麼會是你?”她就說,怎麼那道身影看起來是那麼熟悉,她還以為是自己又犯糊塗想到謝延蕭。原來這一回,看到的果真是謝延蕭本尊。
那張娃娃臉此時此刻看起來有些猙獰。延蕭呲牙咧嘴地嚷著,“怎麼就不可能是本王?”真是可憐咧,他以為末未睡了這才好心不點燈進來,沒想到就遭人暗算了。他的心肝脾肺胃哎,全都在叫囂著好痛好痛!
聽到了延蕭的聲音,末未的身形一動,慢悠悠地從床上下來,再踱步到延蕭的麵前,狹長的眸子滿是算計地瞧著延蕭。“原來是昱蕭王爺啊。”鬼鬼祟祟,我就知道是你!
“末未,你也在這……”延蕭瞧見從黑暗中走出來的末未帶著一臉的奸笑,末未這個方向可是從那張床上下來的。“你……你……”延蕭的聲音有些走調了,他一定是被咂昏眼了,末未怎麼可以和上官若璃從同一張床上下來!
“我是湊巧和若璃碰到了。”末未蹲下身,好整以暇地瞧著延蕭的狼狽模樣,心頭的愉悅感不言而喻。“昱蕭王爺為何一直趴在地上呢,這地上涼,王爺還是快些起身吧。”話雖然這麼說,但末未站得筆直,絲毫沒有伸手幫助一把的意思。
延蕭一臉憤懣地瞪著末未,這個家夥,他明明就知道他來這兒的目的。他這一路上可是按照他給的記號才能如此快速地追上若璃的腳步呢。真是氣煞他也!延蕭胸口猛烈的起伏,忍不住劇烈地咳嗽了幾聲。借著光,延蕭瞧清了若璃臉上的關切神色,沒麵子地翻白眼暈過去了。暈過去之前,他還在自我安慰——沒關係,這一掌是被若璃打的,他受的心甘情願。這個老奸巨猾的末未,他一定是不甘心幫自己留記號尋人,卻又不能違背三哥的命令,這是趁機地在奚落……他……啊!不過君子要言而有信才行,末未你這回可別當小人啊。
若璃瞧著姿勢扭曲的延蕭躺在地上不在動彈,腦子有著一陣子的斷線。她剛才並沒有動用幾分氣力去擋,怎麼延蕭就這麼飛出去了。莫非——她的內功又增進了不少?若璃低頭,瞅了瞅自己的雙手。她剛才好像還沒有運氣動力呀。
末未瞧見躺在地上半天不動彈的延蕭,伸腳就猛踹了幾下他的腿部的幾個地方。躺在地上的延蕭傳來的幾聲悶哼拉回了若璃的思緒。
末未的那股狠勁,似乎是在泄恨!奇怪,謝延蕭和末未什麼時候結過怨了?找末未這麼踹下去,憑延蕭這副嬌生慣養的皮肉,定要淤青好些月了。若璃急忙攔住末未,“末兄,你沒看清他是誰嗎?”剛才,他明明有聽到末未有和延蕭對話的呀。照理說,末未應該是趁機溜須拍馬才對呀。若璃狐疑地放下自己的手臂,確定末未不會再上去踹上幾腳才蹲下身來。她身子匍得極低,幾乎要貼上延蕭的顏麵了。
在末未想要伸手去拉一把若璃的時候,若璃驀地坐直了自己的身子,她的手狀似無意地拂過延蕭的麵龐,直到確定延蕭的氣息十分平穩,這才籲了一口氣,夜風揚過,她才驚覺自己嚇出了一身薄汗。原來自己的心依然牽在他的身上,沒有收回來呀。末未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官,在黑暗中目不能視,若璃這才放心地泄露出自己的情緒。
“瞧清了呀。”末未露出森白的牙齒。故意不將若璃的關切放在心上。這麼一個不長腦子的王爺,若璃將他放在心上,真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了。“你說謝延蕭是抹黑進來的,就連跟他形影不離的孫炳都不在邊上,你說我們就算是把他給哢嚓掉,再扔到亂葬崗上——也沒有人知道,是吧?!等人發現的時候,那屍身差不多也腐爛得不成樣子了,也沒人會認得這個就是當朝金金貴貴的昱蕭王爺了吧。”末未故意壓低了聲音,企圖蠱惑出若璃心中對延蕭的一絲絲恨意來。不是說愛至深至切麼,若璃對延蕭多多少少是應該有點恨意的吧。隻要他稍加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