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理智上可以接受,情感上難以忍受。
對極,她此刻就是如此的矛盾重重——那是一種水與火的衝突。
這是一個帝王製的殺戳時代,帝國與帝國之間,對於奸細,除了強勢的斬草除根,再沒有人性化的第二條路可走。
紫珞深深吸了一口氣,不去理會他,轉身就走。
“大哥……”
倒是金賢見狀忙上去扶,卻摸到了一手的血,駭的直叫:“怎麼全是血!”
遠去步子頓一頓,身後之人卻已拂開了金賢,急步追來。
下一刻,她的手被抓住,拖著她就往拴在另一棵柳樹下的赤電跑去,強悍的不容她再掙脫,同時,沉沉撂下一句話:
“聽著,我不會放手,也不會還手,如果你想弄死我,可以往我傷口上再打上幾掌,不把我打昏過去,你今兒休想走。”
他的手勁兒好強,捏著她生疼,無論她如何使巧勁,都沒法掙脫他的手掌。
“放手……別以為我不敢打……橫豎你皮厚的很!”
紫珞惱羞成怒,終於忍不住又打了他幾拳,使的力量不輕,他生生就受了,果然不曾還手,身上的血很快就沾到她手上,一大把腥紅,令她胃裏心裏都難受,終於再不下去手。
這人在使苦肉計,可她該死的就是不能做到無動於衷。
她怒目相向。
“不打了嗎?那我們回去!”
他將“他”攏著,對於“他”的怒氣的來源有些摸不著頭腦,這樣的憤怒之色,就跟那天故意來激怒他是一樣的。
“我不去!憑什麼事事件件都得聽你指揮。
“金晟,我不是你的部屬,別想我以你為馬首是瞻。我愛上哪那是我的自由。你管不著,也沒有資格來管我!
“說到底,你就不過是我一個結拜的兄長而已,關於這點身份,請你認明白一點,也你記住你自己的身份,更別用‘蕭王’這層身份來壓我,沒用的……我君墨問走南闖北這麼多年,結識過的英雄豪傑不計其數,引為至交的也不在少數,若個個像你這樣胡攪蠻纏,我這江湖日子還怎麼混……滾……”
伴著一聲怒吼,她使勁全力的要推開他。
他被“他”激怒,他是這麼拚命的壓著火氣,可“他”還是要來激怒他——
道路邊上,景侃帶著一行近衛皆在待命,這一會兒,看到他們的爺急怒交加的拉著君公子,舉動是那麼的曖昧不清,一個個麵麵相覷,皆在那裏傻了眼,紛紛湧過來。
景侃小心的問:“爺,你和君公子,這到底是怎麼了?”
怎麼了?
金晟咬著牙,心想:要是知道“他”在發什麼神經就好了!
不,他隱約是知道的,這女人這麼激怒,有一半原因是為了展蒼。
她這人,滿身的潔癖兒,如果她和展蒼沒有什麼貓膩兒,怎麼可能被他這麼抱?
又怎麼可能急衝衝的自蓮湖回來,馬不停蹄的便拉上金賢往這裏趕?
她要是和晉北冥真有著什麼見不得人的協定,如果僅僅就是為了救淩嵐,那麼,現在她應該在康林莊附近。
金晟已經得報:“淩嵐”公主去過那邊的,但沒待上一會兒,就暈了過去,被抬著去了安王府。
他聽到時,惱啊:這該死的女人,怎麼就那麼的愛惜自己,身子這麼差,還這麼愛亂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