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處,金賢呆若木雞,腦海一片空白——
他們的對話,他聽得分明!
於是整個人懵了。
怎麼會這樣的呢?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
淩嵐是紫珞?紫珞是墨問?那這幾天在幫大皇兄捉拿旃鳳餘孽的那位又是誰?
和大皇兄稱兄道弟足足七年的君老師,怎麼會是個女人?
他想不通,完完全全理不通。
等回過神來,又結結實實嚇了一大跳:大皇兄突然就出現在了視線裏,冷著一張臉狠狠的橫他一目,便疾快的走了進去,然後,他整個人直挺挺的僵立在那裏。
“呀……大……大哥,你,你怎麼來……”
一句話驚動了囚房裏的兩個人。
金晟早一步跨了進去,眯眼看著,沉沉的盯著,心頭有一股子隱約的怒氣衝過來。
眼前,兩個男人,一個硬俊,此刻滿含不甘的神色,一個清俊,臉色發白的被男人抱在懷裏——
“他”竟容別的男人抱“他”?
聽到金賢的話,紫珞回頭,待看到金晟的時候,她本能的推開了鳳亦璽的擁抱,眼光亂瞥之下,描到是鳳亦璽眼裏的苦澀,而她心頭竟有頭被抓奸正著的感覺。
可轉眼一想,現在,她是墨問,何必有那種可笑的想法。
胃裏還是不舒服,她用手心輕輕的按了按胸口,想將難受的感覺壓下去,臉孔上的慘白退下,深深的就落到了男人眼中。
她感覺金晟看她的眼神極怪極怪。
“我正找你!”
金晟淡淡的說,幾步跨過來,要拉她的手。
紫珞不想跟他有接觸,絕不要,隻要一想到那些屍骨,就難受,就想到自己悲慘的淪為棋子的事。
而他這話說的也真是玄妙,會讓她聯想他找的不是君墨問,而是今早上蓮湖邊上跑掉的女人。
時間過去這麼久,可以猜想到,金晟已經得到消息,他這麼急匆匆的趕來,是衝女人而來的,而不是兄弟。
現在,她不管心理上還是生理上,都難受的緊,她不想跟他糾纏,忙向後避讓三步,退開,昂頭淡淡的丟下一句話:“我有事,沒空跟你說話!”
轉身繞開,見金賢呆立在那裏:“賢,把給你家老師準備的衣裳奉上,也算你盡了弟子之心……拿過來……我們可以回了!”
這麼一提醒,金賢才記得將手上準備的一身衣裳送上——走過來的動作,有些兒木木的。
紫珞看著,心頭不由直歎:這孩子怎麼就沒把門給看好,嗯,許是被他們剛才的話給驚到,才失了常。
轉而又想,兩個男人抱一起的場景,金晟見了不知會怎麼想?
嗯,管他呢!
繞開他正要出牢門。
金晟攔到了她跟前,目光利如絕世的寶劍:“你想哪去……現在,哪也不準去,跟我回府!”
他伸手要拉“他”,那舉動,分明已將“他”當作了自己的屬有物,這種急切的霸占更勝當年——
當年他對君墨問,還知道保持君子風範,現在的他,完全就像一隻要將她生吞活剝的豺狼,就差露出一雙尖尖利利的牙齒了。
紫珞冷冷橫一眼,急急避開,眉心緊鎖,忽捂著嘴,急急忙忙衝向牢房外。
懷孕的症狀盡露無疑。
展蒼望著她離去的方向,眼底的溫情一點點淡去,那曆盡千年風霜的眸子盡是吹不散的蒼桑,指間,依舊有她的體溫,隻是這個鮮活的人兒,卻已再次成了別人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