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誰?”石青衣淡淡的笑了:“久聞大國師佛法精深,講究梵我如一,天下莫若其是,既然如此,那麼又何須詢問在下的來曆,豈不是與國師的精神境界背道而馳了麼?”石青衣說道。說起來,真的要論來曆的話,無論是從父親還是從母親那一係算起,石青衣可都算是正兒八經的佛教徒,佛教的發源地,不正是古代印度麼,不過自從釋迦牟尼死後,佛教是一代不如一代,後來就被印度教趕出了故鄉,數千年,也沒能回去。
真要論起來,佛教與印度教的恩怨,那可是早就爭鬥了數千年了,印度教的四姓製度之中,數婆羅門的地位最高,掌握的也是至高無上的神權,而佛教的創始人釋迦牟尼,他的出身恰恰是刹帝利,是國家世俗權利的統治者,而無論是在哪個時代,哪個民族,神權與政權都是天生的對立者,彼此相對水火不容,因此,佛教的產生,從一定的角度反映了當權者對於婆羅門把持神權,精神控製民眾的不滿。
佛教的教義恪守戒律,戒殺、戒齋、與印度教中的首陀羅教一係規定極為相似,而它所宣揚的‘空’‘無’‘眾生平等’理念,則是對印度教等級製度以及婆羅門把持神權的極度不滿與反抗,從這一方麵來看,所謂的佛教,其實便很有一種當權者運用普通民眾的力量入侵神權領域的意味。隻不過當釋迦牟尼死後,佛教便立刻的陷入了分裂當中,不僅很快便分裂成了大大小小的數百個分支,而且這些分支之間的內鬥還急劇增加,這些內鬥的劇烈程度要遠遠的超過與印度教的爭鬥,因此很快,原本興盛一時的佛教便在劇烈的內鬥之中迅速的衰落下去了,以至於原本被壓製的印度教重新的取得了對於佛教的優勢,並且從此以後由於佛教的式微,古印度教在印度大陸的統治再也沒有動搖過。
“閣下的所言差矣!”伏難陀突然說道:“梵天固然以自己的身軀創造人類,然而人類也分等級,世間眾生也並非各個能夠成就梵天,閣下的話,卻是強詞奪理了。”
“國師的辯才卻是高明!”石青衣聞言說道:“可惜,在下卻是佛徒,講究的事眾生平等,既然眾生平等,那麼自然人人也就可以成為梵天了,卻不知在國師看來,這又有何不可?”
“當然不妥,即便是佛門,也是要講佛緣的,沒有佛緣,自然也就無法修佛,也就更加的談不上佛門所謂的天人合一了……”伏難陀對答道。原本依伏難陀的本性,若是他沒有受傷的話,即便石青衣的武功也是極高,他也早就出手與石青衣爭鬥起來,又哪裏會壓製住心思與石青衣進行辯論,可惜,伏難陀深知以此時自己的狀態,絕對不是對麵那個散發出恐怖氣場的女人的對手,因此,他才不得不退讓,一麵與石青衣辯論,一麵卻是快速的調息,借以回複著自己消耗的真氣。
“佛緣麼!”石青衣聞言自言自語了一遍,然後,她的微微的眯了起來:“的確,萬物隨緣,就比如說,我現在站在了國師的麵前一樣,國師可知,這是什麼緣分?”石青衣向前邁出了一步,頓時,伏難陀便立刻感覺身上受到的威壓立刻倍增,見此情景,伏難陀便已經知道對方即將對他出手,頓時,他在顧不得石青衣所提出的問題,立刻提升大聲追問:“閣下究竟是什麼人?在這裏對我出手,就不怕與龍泉的所有軍民為敵麼?”
石青衣聞言不禁笑了起來:“原本道國師佛法高深,不懼生死,原來也不過如此,也對,若你真的是有道之士,又怎麼會看不清形勢,居然膽大包天,膽敢觸動大唐的威嚴,既然國師有如此的膽量,那麼又是否做好了準備,準備迎接大唐的怒火呢!”石青衣的聲音冷冷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