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急,就直接擊了鳴冤鼓。
楚輕從對方形容的出血量,眉頭一緊,怕是對方凶多吉少了。
楚輕帶著衙役去了婦人說的院子,還沒過去,就看到院外圍了一群人,隻是因為裏麵可能發生了人命案子,除了最初聽到趙氏尖叫的鄰居進去過,就沒有別人敢進去了。
隻是即使如此,因為當時趙氏尖叫的嚇人,平日裏趙氏與死者趙永對四鄰都不錯,人緣也好,當時湧進來的人不少,所以現場被破壞的也差不多了。
加上當時尋找趙永也翻了不少東西,所以即使有凶手留下的痕跡,怕是也難查了。
楚輕讓人把院子給封住了,帶著趙氏,曾狗剩,幾個衙役進去了,她先看了內室的血跡,從出血量,估計是死了。
看來這就算是第二件案子了。
隻是不知道這件案子有多少幕後之人的手筆,不過很快楚輕就明白了對方的意思,對方這次一天的時間,不僅要讓自己找到凶手,還要找到死者趙永,否則,怎麼算是結案?
找到凶手不容易,找到一具不知被藏到何處的屍體可就難了。
更何況,沒有屍體,凶手更加難找了。
楚輕邊查看現場,邊詢問一旁的趙氏:“你何時回的娘家?”
趙氏抹著眼淚在一旁站著:“前日午時左右,民婦的娘病了,民婦回去照顧了兩日,這病好轉,就回來了,本來想給他一個驚喜,結果一回來,就……就……”
趙氏說到這泣不成聲,哭得差點暈厥過去。
楚輕揮揮手,立刻有衙役去查證了。
楚輕看了看外室的桌子上,隻有一碟下酒菜,一個酒杯,還有半壺酒, 一雙筷子,別的就沒了,先前從血跡幹涸的時間來看,命案發生在昨夜子時到天亮之間,“趙永喜歡喝酒?”
趙氏哭夠了,這才被人攙扶著點點頭:“他就這點子愛好,平日裏喜歡喝兩盅,不過他不出去亂喝,民婦也就任他喝了……難道,難道跟他喝酒有關?”
楚輕搖頭:“不過是例行問幾句,趙永平日裏與人可結仇?”
趙氏搖頭:“夫君平日裏和睦的很,甚至不會與人紅臉,怎麼可能會結仇?”
“你且仔細想想,這事關找到凶手,你回娘家之前,趙永可有什麼異樣?”楚輕望著趙氏紅腫的眼圈,以及虛浮的步子,淩亂的發髻,倒是並沒有任何懷疑之處,的確是像痛死了夫君慌亂不安的模樣。
趙氏眼神無神,怔怔的:“異樣?沒察覺到有什麼異樣啊……”
趙氏想了許久,依然沒想到,確定肯定沒異樣。
楚輕繼續問:“趙永平日裏是做何營生的?”
趙氏這倒是清楚的很:“夫君是給一家米鋪打長工的,民婦平日裏做些繡活貼補家用,也能勉強維持溫飽。”
楚輕嗯了聲,她先前看到了趙氏未完成的繡活,不過裏麵少了一樣東西。
她端過來竹筐遞給了趙氏:“你瞧瞧,這裏麵少了什麼?”
趙氏茫然的接過來,隻是她因為害怕,手一直抖著,差點摔了,一旁的曾狗剩扶了一把,趙氏趕緊抱緊了,她直愣愣得瞧著,腦袋裏亂糟糟的,看了半天,紅著眼:“民婦……民婦也想不起來了……”
她太緊張了,不過楚輕已經九成排除了趙氏與人合夥作案的可能。
人在慌亂之際,六神無主,自然記不大清楚。
要真記得,才有貓膩。
楚輕道:“本官來告訴你,你做繡活的剪刀可還在?”
趙氏猛地睜大了眼:“對對對,民婦的剪刀不見了!走之前還在這裏放著的……”
“大概多長?”楚輕問道。
趙氏比劃了一下。
楚輕嗯了聲,看向了窗子,再看向血跡,最後又檢查了一番之後,這才帶人離開了。
曾狗剩等出了院子,忍不住問道:“大人,可看出什麼了?”
楚輕搖搖頭:“凶手應該是入夜之後從窗子爬進來的,隻是沒想到這趙永並未睡著,隻是在一個人獨自飲酒。”
曾狗剩愣了下:“大人怎麼知道?”
楚輕道:“桌子唯一的煤油燈裏已經空了,大概是趙永忘記買了,幹脆抹黑飲酒的。”這才讓凶手以為他已經睡著了。
隻是奇怪的是……為何半夜這麼靜出了事,卻沒有引起任何響動?
還有凶手這麼大張旗鼓的把屍體給弄走?這是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