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把銀針刺入體內,讓其活活疼死?
十人倒吸一口氣,看向寧老爺,看到他臉色也不好看,忍不住歎息一聲,終於明白為何寧老爺會讓他們進來,卻不說一句話了。
他們在這青州也待得時日不短了,聶知州是什麼樣的人,他們很清楚。
怕是這次案子對方不想重審,又拿不到證據,如今這前夫嚴胤怕是不肯認罪,怕對方到時候翻供,所以找他們來做個見證人罷了。
若是別的事,他們可能不願蹚渾水。
可這許氏跟他們也有生意上的來往數十年,都說生意上沒有朋友,可這老夫人他們卻是佩服的,也感念其善心,沒想到,卻是死不瞑目。
他們朝著寧老爺點點頭,寧老爺鬆口氣,知道他們這是願意做證人了。
而另一邊,楚輕聽完了之後,長長出了一口氣,讓陸桓把認罪書拿給嚴胤看:“把這個簽了,白紙黑字,你自己剛才說的,不會不認吧?”她邊說著,手上還拿了一根羽毛,笑盈盈的,卻笑得嚴胤渾身發毛。
嚴胤咬咬牙,反正是要翻供的,到時候自己弄點傷在身上,就說對方屈打成招,逼他簽的。
嚴胤於是刷刷寫了自己的名字。
隻是等他寫完之後,楚輕一抬手,立刻有人把他又綁了起來,甚至還堵住了嘴。
嚴胤剛想掙紮,就聽到此刻房間的門響了一下,隨即,房門打開,房門外的十數人頓時出現在眼底,逆著光站著,看不清麵容。
等隨後一個個踏進來,等嚴胤看清楚這些過去一年多見過不少次的青州顯貴,一張臉瞬間刷的慘白了下來……
嚴胤的嘴裏發出“唔唔唔”的聲音,死死盯著突然出現的人,眼底滿是難以置信:怎麼會?為什麼這些人會在這裏?
他們聽到了什麼?不會的……不會這麼湊巧的……他猛地看向姚宗平,就對上了姚宗平快意的眼神:“活該!像你這種連畜生都不如的人,活該是這種下場!”
一群人聽到姚宗平這句話,有的秉承著名聲沒說話,不過心裏卻都是讚同的。
為首的老者看向姚宗平與梁玉:“你們的事,寧老爺都跟我們說了,許老夫人與吾等也有幾分交情。如今她被歹人暗害,死不瞑目,吾等萬不會做這等畏縮的小人,爾等且放心,後日大堂之上,吾等必回講今日所聞,一一說給聶知州,說給這整個青州的百姓……讓大家都瞧瞧,眼前這人是何等的歹毒!”
梁玉眼圈泛紅,差點沒忍不住淚奔,他沒說話,卻是深深給這些老者鞠了一躬。
這些老者也有些淚目,親子為了家財不惜謀害親娘,反倒是這個養侄兒,倒是肯親盡全力,為其喊冤。
嚴胤聽到這老者的話,渾身一軟,徹底倒在地上,親筆畫押,加上這些青州有權威的長者,他……完了,徹底完了。
三日後,青州府衙外,鑼鼓喧天,引來了眾人圍觀。
聶知州重審南城許氏一案,因為先前鬧鬼一事,眾人紛紛前往圍觀,幾乎把整個青州衙門外都圍了個水泄不通。
姚宗平作為縣令也在堂下一側坐著,身後跟著陸桓與楚輕,李天嘯等人則是在門外第一排等著。
梁玉作為原告,則是跪在堂下,他的身邊是蔫頭耷腦的嚴胤與其子嚴匈,以及莫娘。
聶知州瞧著堂下,拍了一下驚堂木,頓時所有人都靜了下來:“本官接到狀紙,發現先前許氏被害一案,尚有嫌疑,如今當著眾人的麵,重審此案。原告何在?”
梁玉跪在堂下,磕頭:“草民正是原告梁玉。”
聶知州:“你且說來,你說這許氏是被人謀害,而非莫娘所謂,可有證據?”
梁玉應聲,隨即舉起嚴胤先前畫押的罪狀,雙手舉到頭頂:“這就是證據,這正是惡人嚴胤的畫押,望大人為姑母主持公道,讓她能夠瞑目。”
聶知州擺擺手,師爺下去,把罪狀給拿了過來,等聶知州接過一看,猛地坐直了身體,開始細細看起來,等看完了之後,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氣,看向堂下:“這都是真的?”
梁玉道:“大人,草民還有證人,證明這罪狀的確是嚴胤親口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