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弟立刻把手裏的木棍給遞了上去。
混混老大一巴掌呼在了小弟的頭上:“誰讓你拿木棍了?拿木棍了?銀子!銀子懂不懂?”混混老大使勁兒在小弟頭上呼了幾下。
小弟趕緊從懷裏掏出幾塊碎銀子。
混混老大接了,一改先前的蠻橫模樣,雙手托著那些碎銀子,恭恭敬敬的遞到了楚輕的麵前:“大師,小的有眼不識泰山,讓你老受累了,這點小意思,還請笑納。”
“擱那吧。”楚輕並未接,仙風道骨,那模樣,瞧著還真是讓人忍不住相信莫非當真是活神仙。
“那……不知道我這可有破解之法?”混混老大壓低了聲音問道。
“善惡有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懂了?”楚輕抬眼,清透的眸子直直定入混混黑眸。
他沉默片許,頜首:“懂了。多謝大師提點。”
說完,退後幾步,恭恭敬敬給楚輕鞠了三躬,讓身後的小弟也鞠了,這才離開了。
等三個混混走了之後,眾人嘩啦一下就圍了上來,七嘴八舌的。
更多的忍不住猜測,這大師莫非真的有些本事?否則,怎麼這條街上有名的混子李德才,竟然就這麼算了,還有從懷裏掏銀子的一天?
有急著想要算卦的,擠不進來,忍不住吆喝問道:“大師大師,怎麼收費啊?”
楚輕波瀾不驚,讓人更加堅信自己的猜測:“一日五卦,不準分文不取。”
“那是不是什麼人都給算啊?”
“合眼緣者,一文錢也算;不合眼緣者,千金不算。”
大師,就是這麼任性!
楚輕說一日五卦,還真是就五卦,多一卦都不算。加上先前算的那一卦,之後隻算了四卦之後,就收攤走人了。
而被她算卦的四個人,忍不住一直膜拜得瞧著楚輕離開的身影,不住的說著“真準啊”“大師真乃神人也”“天啊怎麼能這麼準”……
假扮道童的是鍾宣的一個心腹,走遠了之後,才忍不住小聲道:“那、那個餘公子啊,你……真的會算啊?”
楚輕嘴角一揚:“怎麼可能?”
她要是真會算,也不會在這裏了。
“可你剛剛……”
“第一個是托。”否則,他真當這麼湊巧,剛好她才擺攤就有人來找茬?
好歹這裏是京城,也是天子腳下。
這麼光明正大,李德才也不是個蠢的。
那心腹敬佩不已:“那、那後來的幾個呢?”
楚輕道:“他們不是。”
“可怎麼也這麼準?”
“稍加注意一些,再看其麵相,詢問幾個問題,不難推測出。”人的麵相會因為周遭的環境以及自己過往的經曆而發生顯而易見的變化,也會體現出來。至於別的,從她所穿的衣物,聞其味、辨其音、觀其麵,再糊弄幾句,基本上也就差不多了。
心腹這下子是徹底服氣的不行。
第三天的時候,終於等來了忠叔經過,那時候,楚輕的攤位前,排了長長的一條隊,有些不死心的,想要求一求,結果最後還是沒輪到,隻能等翌日再來了。
忠叔皺著眉,奇怪得瞧著,隨手抓著一個遺憾離開的人:“這是怎麼回事?”
以前並未見過這個卦攤。
“啊你問楚大師的攤子啊,楚大師算卦真準啊,就沒有不準的,要算要趁早啊,一天五卦,遲了就要等明日了……”那人急吼吼的回去了,打算明日天不亮就來排隊,就不信不能排到前麵去。
忠叔一臉憨厚,忍不住朝楚輕的攤子那多看了眼。
他耳力極好,能聽到眾人的議論聲。
都是稱讚的,說是大師算到的事情真準,她真的有個小災難,差點被天上掉下來的木頭給砸到什麼的雞毛蒜皮的事。
可無一不都是在說,這個楚大師,算的真的很準。
忠叔翌日再經過時,忍不住又去看了眼,發現依然是人聲鼎沸。
他站著看了一會兒,才離開。
這樣的日子重複了四五日之久之後,忠叔終於忍不住了。
翌日一大早,第一個過來排隊的。
楚輕從忠叔一出現,就注意到了,她也不急,一直等忠叔自己找來,才不動聲色地揚唇笑了笑。
魚兒上鉤了。
楚輕抬眼,瞧著忠叔,抬起手,拂了拂美髯:“算命還是看相?”
忠叔:“如果又算命又看相當如何?”
楚輕:“算不準分文不取,算得準,雙倍酬金。”
忠叔直接從懷裏掏出一錠銀子擱在了桌子上:“算吧。”
楚輕麵不改色,道童立刻就把銀子收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