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地位不如以前穩定但最高權力卻 日益加強讀者如果琢磨一下上述的一切,就會對歐洲的情況感到驚奇。在歐洲,所有的一切都好像是在促進中央政權增加特權,以削弱個人力量,致使個人日益處於依附的地位,處境日益岌岌可危。
促進美國人走向中央集權的所有一般和長期趨勢,在歐洲的每個民主國家都會出現。除此之外,歐洲的民主國家還有很多不為美國人所知的次要原因,在推動它們走向中央集權。可以說它們每向平等邁進一步就等於是向專製接近一步。
隻要看一下周圍和我們自己,你就會相信情況確實如此。
在之前的貴族時代,歐洲的一些君主相繼被剝奪或是自動放棄了他們的部分權力。距離今天不到100年之前,在大多數歐洲國家,很多私人或團體都是相當獨立的,他們可以自己審理案件,自己募兵、自己養兵、自己收稅,甚至還可以自己製定和解釋法律。現在,每個國家均已收回這些本屬於國家主權的權限;在管理國家的一切事務方麵,國家不再容許在它與公民之間有代表,而是由自己對公民進行全麵管理。我無意指責這種中央集權,而隻是指出這個事實。
在相同時期,歐洲到處存在著很多代表地方利益和管理地方事務的次級政權。然而現在,這些地方政權大多數已經不存在了,剩下的不是正在消失之中,就是即將完全服從於中央。在歐洲每個地方,領主的特權、城市的自由和地方的行政權,不是已經消失,就是即將消失。
半個世紀以來,歐洲經曆了很多次的革命和反革命。這些革命有一點是共同的,即都動搖或破壞了地方的次級政權。在被法國征服的地區,法國沒有消除的地方特權,之後也都被戰勝法國的君主們給消滅了。這些君主把革命所創造的一切新鮮事物都拋棄掉,唯獨沒有拋棄中央集權:這是他們唯一肯從革命方麵接受過來的東西。
我想指出的是,在這個時代相繼從某些階級、團體以及私人手裏搶奪過來的某些權力並沒有用來在更民主的基礎上建立新的次級政權,而是全都落到了國家首領手裏。各國對最低級的公民的領導也開始越來越直接,對每個人的小事也開始親自管理。①在古代歐洲,幾乎所有的慈善事業都被私人或團體掌握著,而今天,所有的慈善事業都或多或少地依附於國家,在有些國家甚至全由國家管理。向饑餓者發放麵包,救濟或收容病殘,還安排無業者工作,這些幾乎全由國家辦理。國家幾乎成了一切災難的唯一救濟者。
在現在的很多歐洲國家,教育事業也跟慈善事業一樣,已經成為國家親自創辦的事業。國家從母親的懷抱裏把孩子接過來,甚至是要過來,交給國家設立的機構,由這些機構負責對每一代人進行情感和思想教育。教育製度跟其他製度一樣,也是統一的。其差別同自由一樣,都在日益消失。
直言不諱地說,幾乎當今所有的基督教國家,不管是天主教還是新教,都有被政府控製的危險。這並不是指統治者嫉妒教會可以自行決定教義,而是指他們日益加強對教義宣講者意誌的控製,剝奪教士的財產而且還向教士支付薪金,把教士的勢力收為己用,總是任命自己的仆從為教士,同宗教一起攜手並深入到每個人的靈魂深處。②但是,這隻是整個情景的一個斷麵而已。
正像我們所看到的,如今統治者的權力不僅擴大到原有的每一個領域,而且並不為此感到滿足,它除了要充分行使現有的全部職權之外,還要更進一步,把自己的統治擴大到至今尚未被它染指的獨立領域。之前完全不受政府控製的很多行動,現在都已經被政府所控製,而且被控製的行動範圍不斷增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