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什麼事了?”
武師傅和大德都望了過去,就連蘭順,也忘了訓斥小魯,看向了那個方向。
灰霧外麵的怪物卻是等不及了,它伸出兩隻瘦骨嶙峋的爪子,握住了簸箕的邊緣,就要往外麵拉。
其實,就在這個怪物的爪子碰到簸箕的時候,蘭順就感覺到了,隻是他忙於訓斥小魯,一時沒有在意,突然地,一股大力從簸箕的那邊傳了過來。
蘭順大驚,叫了起來;“這是怎麼回事?”
小魯的注意力始終在四周的灰霧上,剛才,他看到蘭順叔的簸箕伸到了灰霧外麵,黑沼裏的經曆,讓他知道這灰霧非比尋常,所以,就在蘭順走到灰霧邊,就要跨出去時候,他一下叫了出來。
同時,那個怪物的爪子碰到簸箕,簸箕輕輕地滯了一下,這一下雖然輕微,卻也給小魯發現了。
等到這個怪物一用力,蘭順的身子一傾,他一下伸出手,一把就抓住了蘭順的胳膊。
與此同時,武師傅和大德雖然往其它方向看了過去,不過,兩人此時卻是警惕萬分,一發現旁邊有動靜,兩人便轉過身來,一左一右地抓住了蘭順的兩隻手。
兩人都感覺到一股大力,從簸箕的另一端傳了過來。
四人合力,好歹抵住了這股大力。
三人把蘭順拉了回來,簸箕哐當一聲,掉在了地上,打了兩個滾。
蘭順一屁股坐在地上。
大德瞪大了眼睛,看著蘭順,說:“你這個死烏龜,怎麼啦?”
蘭順癱軟在地,搖了搖頭,無數的汗漿從他的額頭冒了出來。
蘭順再怎麼遲鈍,這個時候也猜了出來,前麵一定有異常,昌寧的消失,一定和這股大力有關。
這種大力,顯然不是一般的人力所能為,隻能是那種傳說中的妖怪。
所不同的是,昌寧是縱身一躍,自動給前麵的妖怪送貨上門。自己在旁人的幫助下,這才沒有落入怪物之手。
想到二十年前的往事,他首先便想到了血紅眼。
他喃喃地說“血紅眼,一定是血紅眼!”
武師傅一下蹲下來,對他說:“蘭順,什麼?你能確定是血紅眼。”
不過,這個時候,蘭順卻是看向小魯,要是沒有小魯,剛才他就完蛋了,此時,他看向小魯的眼裏滿是劫後餘生的遺憾,還有對於小魯救了自己那滿滿的感激。
他向小魯點了點頭,說:“謝謝你,小魯,真的謝謝你!”
武師傅看向小魯,說:“到底怎麼回事?”
小魯知道自己多少還是要說點什麼了。不過,就在他思量著怎麼開口的時候,剛才村民驚叫的地方,其它的村民卻是催了起來:“大武,你還不快點過來!”
武師傅隻好說:“大德,你扶著蘭順,我們先過去。”
四人往回走的時候,其它方向,又響起了幾聲村民的驚叫。
這些聲音,聲聲入耳,聽來當真是讓膽小的人頭皮發麻,栗栗發抖。
武師傅衝著其它的村民們大叫:“大家先退回去,退回剛才我們集合的地方。”
他們退到豆丁樹那裏,很快就發現好幾個人都發生了意外。
原來,最開始的一個村民就象是昌寧那樣發生了意外。
其它人不知道怎麼回事,他們不知就裏,瞻前顧後,就象是無頭蒼蠅似的到處亂走,又有人走到了灰霧的邊緣。
結果可想而知。
四人回到豆丁樹旁邊,隻見大家全都哭喪著臉。
有一個村民的胳脯從手肘處斷了一截,露出了白森森的骨頭,鮮血不停地流出來,兩個村民一左一右地扶著他。
這個村民兩眼無神地看著武師傅。
還有一個村民,臉色蒼白,汗出如漿,整個人萎頓在地,如果不是旁邊的人扶著他,他甚至於會象是一灘爛泥似的倒在地上。
一個背著黑背大砍刀,身形雄壯的村民走了過來,他對武師傅說;“大武,少了一個人,和昌寧一樣,突然就不見了,我們根本來不及拉住他。昌生斷了一隻手,雲峰的刀不見了。”
那個叫雲峰的村民站在一邊,不時地看著自己的手,他對武師傅說;“好險,好險,我一發現外麵有什麼東西,我就把刀鬆開了。”
他看了雲峰那血跡斑斑的慘狀,那種後怕之情溢於臉上。
旁邊有人瞪了這個叫雲峰的村民一眼,蓋因丟失武器,在村子裏是一樁很大的罪過,當然,這個時候也沒有人提出來。
這種突然的變故,很多人都嚇呆了,全都等著武師傅拿主意。
武師傅一聲大吼,說:“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快給昌生止血!”
眾人頓時七手八腳地行動起來。
蘭順歇斯底裏地說;“不用說了,一定是血紅眼,血紅眼真的重新出現啦。”
扶著他過來的大德一巴掌拍在他的頭上,說:“住口,你這個死烏龜,你怎麼胡說八道?大武不是交待過不能亂說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