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樂奏了一遍又一遍,眼淚千了又流,流了又幹,好象這一天,這一天,
一輩子的眼淚要全淌完
心盼早些進靈堂,
進了靈堂又不忍看。
總理呀,您是在……您是在把您的兒女來接見?
巨幅照片披了黑紗,
黑紗難遮您親切的容顏,黨旗下覆蓋的小盒子呀,怎麼能裝得下您的心和膽!
……淚浸的哀樂仍在重複,
每個音符都似刺心的針尖,
走出靈堂一步一回首啊,
恍如聽見總理語聲:向前,向前
朱老總的告別
高齡的朱老總,
前來告別總理的遺容,抖動的手舉到帽沿兒,
致軍禮表示哀痛與崇敬
南昌的槍聲,
遵義的旗影,
一同跟隨毛主席啊,
走過艱苦的長征^
如今啊,這位至親的戰友,卻靜臥在鮮花叢中,
那青翠的鬆枝柏葉,
象征他永恒的生命!
這生命永不調謝,
百代千秋鬱鬱蔥蔥,
灰塵包能遮掩。雪壓霜欺更加旺盛!
後輩人在朱老總的身後,
湧來瞻仰總理的遺容,
由此起步,進行新的長征,
顆顆心似稷蓋總理的黨旗一樣紅
1976年1月12口寫於看電視之後
五大洲的哀風
通向靈堂吊唁的甬道,
閃過一張張不同膚色的麵孔:黑的、白的、黃的……卷來了五大洲的哀風
歲月的雨,怎能衝刷掉,
在曰內瓦,在萬隆……
對敵人,你疾惡如仇;
對朋友,你談笑風生。
赤道的彩帶,太平洋的鮮花^披掛你的肩,撲向你的胸,四海留下你不朽的足跡,
你帶去帶回的是人民的友情!
黨的外交路線的化身,
新中國莊嚴高大的姿容,
多少殘雲在你麵前敗退,
多少彩霞在你身邊飛湧……
外賓們列隊從靈堂走出,
淚水泡紅了雙雙眼睛。
我望著這眼睛忽地想到:整個世界的哀痛該多麼沉重
雪
濃霧裹著,不見明月,
是風在呼號?是人在嗚咽?
群眾自發地來到廣場,
哀悼總理,同總理永別,
紀念碑的塔鬆圍牆啊,
對人民之心是多麼了解!
它用自己那翠綠的肩臂,
載托起一片聖潔的雪。
這雪啊,並非自天而落,
它凝結著人們心頭的悲切,
是那一朵朵潔白的紙花,
在圍牆上連接,在塔鬆上重疊……
1976年1月天安門廣場
用血寫詩的人
—九七六年四月四日在天安門廣場目睹
他用那青春的鮮血,
把誓詞
寫在雪白的布上。
人們把他托起來,
用那緊挽著的、
鋼鐵的臂膀他象一隻桅杆,
直立於人與花圈的海洋……
他高聲地朗讀啊,
他激昂地演講:
“啊,同誌們豺狼已撲向我們最敬愛的人,
它們正陰謀竊國、篡黨!
人與狼,
不可避免地要死拚一場……”
他把血寫的詩,
掛在群眾用鐵製成的挽幛。
他走了,
人們夾道鼓掌。
他走了,
火種留在廣場,
播撒在人們心上!
他走了,
乘路公共汽車走了,
他把頭和手臂伸出車窗……在這一刹那,
我突然把心懸到喉嗓:去他家那小胡同的拐角處,會不會有黑手,
把他抓進牢房?
寒暑表啊
用得太久了,這隻寒署表,
下頭的金屬零件已經脫掉。
它的主人卻不許更換,
隻用細細的繩子精心纏繞。
總理呀,您批發的款項該有多少!
民用,軍需,基建,外貿…
無數個“億”從您筆下列隊走過,幾毛錢的寒署表卻不給寫個批條
您還不準翻修您那太舊的房舍,盡管那並不要多少磚瓦、木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