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太皇太後那裏出來,司馬胥空快步走在前麵,似乎想與司馬胥潤保持距離似的。這讓司馬胥潤越想越覺得火大,終於在個沒人的地方,伸手攔住了司馬胥空,滿麵不耐地質問道:“喂,你剛剛那話究竟是什麼意思,是想故意在大殿上,在太皇太後麵前給我難堪嗎……?”
見周圍沒人,司馬胥空才無奈地笑了下,說道:“二哥,你也算見識了太皇太後的手段,你覺得,她會樂意見到咱們的關係更近一步嗎?太皇太後今日所說的話,可就是說給咱們聽的。”
經司馬胥空這麼一提點,司馬胥潤便想通了其中的緣由,不由有些懊惱地說道:“拚死拚活地保住江山,卻還被人忌憚著,這可真是讓人窩火。”
司馬胥空倒是無所謂地笑了下,說道:“其實也不能怪太皇太後,若不是她的謹慎,京城現在便已經是三王爺的了,我們想要重新奪回來,怕也是不易的。隻是太皇太後有利也有弊,隻要有她在,來日便可能會讓外戚幹政。”
可司馬胥潤就是覺得很火大,抱著臂膀抱怨道:“能保住江山,也有咱們的一份功勞,這獎賞什麼的一點沒有,反而招來懷疑。不行,咱們平定的江山,可不能讓別有用心的人給白白占去……”
“那……二哥這是答應和我一起做攝政大臣了?”
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司馬胥潤說道:“能見證一個小皇帝從小長到大,還可以教習他如何執掌江山,似乎比自己親自坐在那個位子上來的更有成就感。隻是,太皇太後始終是個隱患呐。”
“可是你不覺得太皇太後的存在也很必要嗎,如果沒有她,便不能權衡各方利益,所以有她在,這個國家才會更加凝和。最起碼,表麵上是這樣的。”
見司馬胥空分析得頭頭是道,加之這一路上對司馬胥空重新的認識,司馬胥潤不禁由衷地說道:“九弟,如果你有心爭這個國家,肯定沒人是你的對手。”
司馬胥空聽了,忙擺了擺手,說道:“誰要接這個爛攤子,我看是要做我的逍遙王爺的……”說罷,司馬胥空便快速地先離開了這片假山。
看著司馬胥空近乎逃走的背影,司馬胥潤不由咧開了嘴爽朗地笑了下。
十月初十,正直秋高氣爽之際,天地萬物一片祥和富饒之意,小皇子的登基大典,也選在了這日。
登基大典熱鬧而隆重,司馬胥空作為攝政大臣,全程跟在小皇子身邊,麵容肅然,舉止得當,那俊逸灑脫的身影,真真兒是迷倒了不少姑娘。
隻是站在角落裏的長孫鏡容,看著那個一身禮服的男子,一絲不苟地站在那裏,隻會暗暗覺得好笑。因為,她已經能夠聽到這個男人在心底不耐煩的抱怨了,沒準他還在想著等這冗長的儀式結束了,肯定要將厚重的衣服狠狠甩到一邊。
典禮結束之後,皇宮中還有盛大的歡聚晚宴,長孫鏡容實在不喜歡那種吵鬧,便借口身子不適,先回了王府。
她知道,今天司馬胥空肯定會忙到很晚,所以也沒有等他,自己用了點晚膳,便早早躺下歇息了。
重新回到平靜的生活之中,之前的吵亂動蕩就好像是很遠很遠以前的事,一個人躺在夜色中,回憶這那些有苦有甜的日子,長孫鏡容心底不由生出一股滄桑之感,很快,便沉入了夢想。
隻是今晚,長孫鏡容睡得很不安穩,她總覺得好像有人在擠著她,一動一動的,吵得她不得安穩。沒辦法,她隻得含怨睜開了眼睛,看著身邊笑嘻嘻的男人,不耐地說道:“你真的很吵……”
眉眼笑彎彎的,司馬胥空又向裏麵擠了擠,說道:“鏡容,既然你醒了,咱們是不是可用完成一件,成親三年都沒完成的事?”
將身子向裏麵動了動,長孫鏡容明知故問道:“什麼啊?”
害羞地撞了下長孫鏡容的肩膀,司馬胥空笑道:“哎呀,你知道的啊。”
“我可不太清楚。”
“你不清楚?”司馬胥空探過半個身子看著長孫鏡容,說道,“我告訴你啊,你可是答應過我的哦,你說回到京城,一切都平穩下來就會給我的,你可不許耍賴……”
嘴角隱著淡淡的笑意,長孫鏡容故意嫌棄地說道:“喂,你剛從皇宮裏麵回來吧,這一身酒氣的,都要臭死了,快離我遠一點……”
聽了這話,司馬胥空忙掀開自己的睡袍,還忽閃忽閃著衣襟,炫耀般地說道:“我已經沐浴過了,還用花瓣了哦。娘子,你來聞聞,我身上洗得香不香?你就聞一下嘛……噯你別躲啊……”
房間內,春意正濃,而房間外,花正好,月正圓,一份遲來的甜蜜,總算在這個平靜的月夜,綻放出幸福的花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