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鏡容和司馬胥空也沒想到驕傲如徐子箏,竟然會選擇結束自己的生命。震驚的同時,也跑向了山巔,看著變成一個白點的人影,微微蹙起了眉。
徐子箏自然有他的可恨之處,可是隨著他的消失,長孫鏡容突然發現自己並不再恨他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無奈和卑微,徐子箏也是如此,他的痛苦就是沒有人是真心待他的。他唯一能做的,就直說在徐石康所描述出來的虛偽圖畫上不斷的前進,並終於有一天,那副圖畫承載不住徐石康的野心,讓徐子箏徹徹底底地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了。
從崖邊回來,司馬胥潤已經將殘餘的徐家軍悉數俘獲。可是眾人還沒來得及慶祝的時候,便收到一個驚天的消息。
“王爺,京城傳來消息,說是三王爺劫持了小皇子,囚禁了太皇太後,打算自立為帝……”
“什麼,老子在這裏昏天暗地地打仗,那混蛋竟然敢後院起火……”司馬胥潤義憤填膺地拍著桌子,心中既憤恨又不甘,心想憑什麼自己打下來的天下太平,反倒讓老三給占了便宜?……
相比司馬胥潤的激動,司馬胥空倒是平和多了,喃喃了一聲:“三哥,終於忍不住了。”
“哼,早就知道他將鎮國將軍派出來沒什麼好事,原來就是讓他方便謀事……”
拍了拍司馬胥潤的肩膀,司馬胥空說道:“先別說那些了,咱們趕快回京,看如何將小皇子和太皇太後解救出來吧。”
“現在,也隻能這樣了……”
可是當大軍浩浩蕩蕩地返京之時,京城又傳來了消息,說是危機已經解除,三王爺已經斃命,而小皇子和太皇太後平安無事。
聽了這個消息,司馬胥空不由也覺得奇怪了。憑借三王爺的手段,既然已經控製了京城,便是做好了萬全的準備,怎麼可能好端端的,會突然暴斃呢?
心中覺得事有蹊蹺,司馬胥空便加快了回京的速度,待一眾人趕回京城之後,太皇太後還命人在城門口列好儀仗,歡迎著英雄的凱旋。
司馬胥空與司馬胥潤一同進宮拜見了太皇太後,太皇太後麵色紅潤,一副心情不錯的樣子。
司馬胥潤性子直,還沒寒暄幾句,便問道:“太皇太後,臣聽說三王爺造反,不知是否當真有此事?”
麵色微微沉了下,太皇太後帶著幾分心痛說道:“是啊,說起來還真是醜事一樁,沒想到哀家那麼信任的三王爺,竟然會有反叛之心……當日他囚禁了哀家,帶走了小皇子,哀家便知道他定然是看你們剿滅了徐家,他坐不住了……他定然是打算在你們回來之前,控製住京城,謀朝篡位……可是,他也小瞧了哀家,以為哀家隻是個沒有一點用處的老婆子。其實他劫走的小皇子,是假的,真正的小皇子,哀家早就交給了林將軍。哀家曾經告訴過林將軍,若是哀家不能每隔五日召見他的夫人,讓她偷偷帶著小皇子進宮來給哀家看,那麼就證明有人叛亂。林將軍見哀家安靜了五日,便在五日之後,請求見哀家,卻被三王爺給擋了回去,他便知道事情是如何的了。當夜,林將軍便帶領京城所有的護衛軍,與人裏應外合,截殺了三王爺,也解救了哀家。”
雖然事情已經結束,太皇太後描述得也是波瀾不驚,但是其中的血雨腥風,自然是不必說的。
與司馬胥潤對視了一眼,司馬胥空說道:“真是沒想到,三王爺是那樣的人。哎,太皇太後受驚了……”
“還好哀家有你們,龍睿的功臣,不然的話,哀家還真不知道能否護住這龍睿的江山呢。”
司馬胥空拱了拱手,肅然說道:“太皇太後放心,為了小皇子,為了龍睿,臣等定然會肝腦塗地……”
見司馬胥空說些場麵話,司馬胥潤也拱手說道:“是啊太皇太後,有臣等在,肯定會照顧好小皇子,讓其成為一代明君的……”
皺眉看著司馬胥潤,司馬胥空帶著幾分不耐地說道:“二哥這話可不對了,小皇子天資聰慧,能用咱們幫什麼?”
見司馬胥空的語氣中帶著幾分火藥味,二王爺的臉色也變了,太皇太後便在其中調解道:“噯,二王爺這話說得很對,日後,哀家和小皇子,還要仰仗你們兩位呢,嗬嗬……”
二人又向太皇太後說了些剿滅徐家軍的事跡,太皇太後也隨之露出或是驚訝,或是擔憂的神情,一下午的時光,就如此不知不覺間過去了。
見太皇太後似乎有些疲憊的模樣,司馬胥空便起身向太皇太後告辭。而司馬胥潤因為剛剛的話,一直顯得有些悶悶不樂的,見司馬胥空離開,自己便也起身,跟在他身後出去了。
太皇太後見這二人彼此之間態度冷淡,目光便微微沉了下,手腕撐著額頭,不知為何淡淡地歎息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