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青喬點點頭。從脖間掏出那塊啼血玉,唐昊陽低著頭,她看不清他的神情。
“你怎麼了?”一時間,謝青喬有些不知所措。唐昊陽握著那塊玉佩,他怎能不認識那玉佩,這塊啼血玉是自己娘親送與蘇曼之物。雖然隻是見過畫像,但他可以確定眼前之物就是蘇曼的!
謝青喬將自己的夢說與唐昊陽,夢中的那些黑衣人同他們在雲隱寺遇到的屬於同一個人訓練出來的殺手。
“二夫人,到底為了什麼要如此趕盡殺絕?”握著手中的玉佩,謝青喬想這夢恐怕就是此玉所托。雖然聽起來玄乎其玄,但她本身就是穿越而來,還有比這更離譜的事情嗎?
“林默的話是讓你自己去處理二夫人的事,你覺得呢?”
謝青喬抬眼看著眼前人:“你真放心我去?”
“如果她傷害了你,我定會殺了她!”
聽得此話,謝青喬心頭一暖。她知道無論她走到哪一步,自己身後永遠都站著一個人做她的依靠。
“放心吧,我會去找她談談。畢竟唐府的案子告一段落,她心裏有數是林默故意放了她一馬,她現在恐怕在猜測林默為何會這樣做。”
謝青喬養病的這段日子,唐府眾人剛開始還沒在意。後來直到唐昊陽幾次往藥房跑,大家這才驚覺——一直癡傻的三少爺居然好了?
於是,新的八卦繼續流傳:三少奶奶為了照顧三少爺累的病倒,好在老天爺開眼三少爺總算好了。其中最高興的當屬大哥唐昊然,這意味著他終於可以擺脫博古軒那群老家夥們了。
“都說了不要點檀香,幹幹淨淨地禮佛多好。”佛堂內,二夫人閉眼輕聲嗬斥:“李嬤嬤,不要點香!”
“禮佛不點香,二夫人這規矩還真怪?”
聽得此言,二夫人猛然一驚——怎麼會是她?
謝青喬勾起一個笑容,依舊自顧地上了香:“李嬤嬤今天有些事不能來了,所以我來這裏陪著二夫人一起禮佛。”
“聽說昊陽已經好了?”二夫人拂了拂衣服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謝青喬上好香走過來:“是啊,老天爺開眼,總算好了。”
“你呢?聽說你病了,現在看來好像氣色還不錯?”
永遠波瀾不驚的語氣和溫和的麵容,真的讓人想不到那些殘忍的事情都是此人一手策劃的。
“還行。”謝青喬喝了口茶:“前些日子得了塊玉便帶上了。恐怕我八字太輕受不起,所以才病了幾天。”說罷,將玉佩遞到二夫人眼前:“喏,就是這個。”
啼血玉?二夫人眼底的波瀾雖然隻是一閃卻已映入謝青喬心中。
“不過還有其他的病因。”
二夫人抬頭看著她,不知謝青喬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麼藥。
“這裏!”謝青喬指著自己的胸口:“雖然這裏有塊疤痕,據說是小時候被利器所傷留下的,不知怎地這些日子總是莫名的疼起來。您說說,這不是和玉佩有關係?都說玉通靈性。”
“嗬嗬。”二夫人輕輕笑道:“我又不是大夫,這些事情青喬還是同大夫說才是正事。”
“大夫可以治活人”謝青喬漸漸站起身,走到二夫人麵前:“難道連死人也能治嗎?”
見著二夫人的神情,謝青喬也笑了:“二夫人,你可記得十九年前的燕州驛站?”
手中佛珠一頓,二夫人閉上雙眼:“你說什麼,我不明白。”
“不明白?”謝青喬將一則書冊丟擲二夫人眼前:“那這個你應該明白吧!”
二夫人深深吸口氣,似乎在壓抑著什麼情緒。
嶽氏族譜!!
二夫人心頭一驚,雙手微微顫抖似拿又不敢拿,就那樣懸在半空之中。
“侯之晴,或者稱呼您為嶽之晴才對吧,大學士嶽鴻的幺女!”
二夫人深深吸口氣,似乎在壓抑著什麼:“你……還知道些什麼?”
謝青喬坐回椅子:“我什麼也不知道!”想了想,又站起身來在佛堂裏來回走動:“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一而再再而三的至唐府於死地?”
二夫人緩緩睜看眼,以往的溫和悉數不見,眼裏全是殺氣:“為什麼?為了我嶽氏全族三百二十三口性命!”
“果然是為了三十年前的青州私鹽案。”從林默哪裏得知,三十年前審理青州私鹽案的正是大夫人的父親秦孝。
“明明參與私鹽的不止我父親一人,為何偏偏對我嶽氏趕盡殺絕?!秦孝那個昏官,以權謀私。隻因我父親不肯參與朝廷黨派之爭,便下此毒手!”二夫人咬牙說著,謝青喬隻能想到之前林默所說:“當年先皇病危,朝中皇子為爭奪皇位不惜上演手足相殘。大夫人的父親與二夫人的父親便是各有支持的皇子。青州私鹽案使得以大學士嶽鴻為首的三皇子支持者全數倒台。”
“你為了給你爹報仇,嫁給唐澤安。因為他娶了秦孝的長女,也就是現在大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