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昊陽正專心致誌的削著蘋果,謝青喬則時不時的往門外望去。這些日子,林默有如失蹤了般。自從上次與唐昊陽討論了賬本的事情後再也沒有來過了,也不知現在外麵情形如何。隻知道大哥被過了兩次堂,整個唐府被守的更嚴了,連買菜的小廝都不讓隨意出門。
“你還真不急。”謝青喬皺著眉往回走,毫不客氣地從唐昊陽手中拿過蘋果:“要是那個賣碎米的比你還沉得住氣,這案子還真沒完沒了了。”
“急什麼,秋汛還有一個多月才會到。”唐昊陽擦擦手:“你以為別人會免費將碎米換陳米?”
“難道還有其他的?”謝青喬咬了口蘋果穩穩神:“碎米換完整陳米已經是筆天上掉餡餅的買賣了。”
“但這可是冒著掉腦袋的風險!你說說是錢重要還是腦袋重要?”
謝青喬沉思了會兒:“你的意思是,賣碎米的商戶和陷害唐府的人達成了一筆交易。除了碎米換陳米外,那個人還許了商戶其他的好處。而現在唐府還沒有垮,那個好處就不會兌現。大家都在等秋訊,隻要秋汛一到,朝廷就會專門為因秋汛受災的州縣開辟官道,這個時候他們就會混在人群中將陳米運出雲州城,來個銷贓毀跡!”
唐昊陽讚賞的點點頭:“隻要秋汛不到,他們若要出城就還得經過雲州城的城門!”
“可到底許了什麼好處呢?”謝青喬狠狠咬口蘋果實在是想不出。隻見唐昊陽輕笑一聲:“既然是內賊,那麼必定與唐府有關。你說在唐府內什麼最值錢?”
“古董!”謝青喬脫口而出。
“娘子高明。”唐昊陽不適時宜地鼓掌,卻遭到謝青喬一劑白眼。這家夥明明什麼都知道了還偏偏裝作是她推導出來的。
“怎麼了?”
聊得好好的,怎麼謝青喬突然就臉色蒼白了。唐昊陽趕緊扶著她到床上躺著:“哪裏不舒服,我去找郎中?”
謝青喬擺擺手:“沒什麼老毛病了。”她的胸口有道傷疤,在她剛穿來的時候便有了,時至今日依舊沒有淡化。已經有好多年不疼了,最近是怎麼了時不時就隱隱作痛。
“真沒事?”從臉色看好像很不好啊:“我看我還是去把府裏的郎中請來吧。”說罷,喚了花紅去請郎中了。
謝青喬閉著眼,努力調息呼吸讓自己好受一點。
於此同時,路子風正在林默家中一臉嚴肅的看著眼前之人。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和唐府那些人之間的事情。但你須記住自己的身份,審案時可不能夾帶私人感情。”
林默垂著頭眼也不抬平靜答道:“恩師,皇上的密詔您到底什麼時候才能給我呢?”
路子風一愣,這小子什麼時候……繼而也明白了,林默和唐府走得近,唐府真正的底細他怕也是了解的一清二楚。
“林默接旨——”
“奉皇上口諭,著你輔助路子風一同辦理唐府貪墨案,務必保的唐府周全。”
“臣領旨。”
林默站起身,又恢複到以往慵懶的模樣,走到路子風身旁:“恩師啊,這旨也宣了,您堂也過了,接來下是不是要把三十年前青州案的卷宗給我看看?”
路子風捋著胡須:“你要看?”
林默點頭:“要看要看。”
“真的就那麼想看?”
林默已經換上狗腿式笑容:“嘿嘿,這種大案子有誰又不想看呢。”
路子風微笑點點頭。然後,毫不猶豫地,斬鐵截釘地:“沒帶!”說罷,長袖一甩大步出門。
林默:“……”
他是故意的!絕對是!林默心底哀嚎,這個老家夥肯定是因為他當初沒被留京而是回了雲州懷恨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