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南宋對金不再稱臣,而是叔侄之國的關係。
2.將“歲貢”改稱“歲幣”,銀絹分別以前的25萬改為20萬。
3.南宋割讓商州、秦州兩地給金國。
4.金國不再追回由金逃入宋的人員。
5.維持紹興和議規定的疆界劃分。
不過,雖然辛棄疾的第二次獻計被宋孝宗以“講和方定,議不行”給否決了,但這次獻計比第一次獻計的結果要好。至少,宋孝宗肯定了辛棄疾是一個人才,為之後的親自召見並授予新的官職埋下了伏筆。不過,第二次獻計後的辛棄疾在一度時期曾感到自己的忠心不被理解,一身好本領無法施展,政治理想無法實現,他深感無奈,隻能借酒消愁。對此,在《念奴嬌》中,辛棄疾寫道,“我來吊古,上危樓,贏得閑愁千斛”。如今,也隻能以吊古的方式為寄托,憑酒一解千愁。
關於宋孝宗召見辛棄疾,《宋史·辛棄疾傳》裏有記載,“六年,孝宗召對延和殿。時虞允文當國,帝銳意恢複,棄疾因論南北形勢及三國、晉、漢人物,持論勁直,不為迎合”。
六年,就是乾道六年,即公元1170年。當時,宋孝宗又決定再次北伐。啟用在采石磯大展身手的虞允文為宰相。在這樣的背景下,宋孝宗召見了辛棄疾。關於這次召見的談話的具體內容,由於史料沒有記載,因此不得而知。但大體的內容應該就是“南北形勢及三國、晉、漢人物”這方麵的。值得說明的一點是,辛棄疾並沒有因為這次機會難得的召見而迎合宋孝宗的意圖,相反,他還堅持自己的正確觀點,有什麼就說什麼。
那麼,辛棄疾的這種行為,宋孝宗到底有何反應呢?我認為,應該是不高興。但是,不高興並不代表宋孝宗不看不中辛棄疾。為什麼這樣說,我們從辛棄疾被召見後,宋孝宗就把辛棄疾從地方調到了中央為司農簙就可以窺出端倪。雖然說司農簙是一個小官,但畢竟離皇帝身邊更近了。由於司農簙就是一個類似管管糧食儲備,倉庫管理之類的官員,這說明宋孝宗對辛棄疾采取的是提拔而不重用的策略。換句話說,宋孝宗心裏對辛棄疾在被召見時的表現是不高興的,心裏有疙瘩的。為什麼又看中辛棄疾呢?如果不看重辛棄疾,大可以讓他繼續呆在地方,沒有必要還提拔他到京城做官。
在乾道六年,即公元1170年,辛棄疾被宋孝宗召見後,他第三次獻計,這就是呈送給宰相虞允文的軍事論文《九議》。那麼,《九議》又闡述了什麼呢?主要有以下幾方麵:
1.關於北伐的進攻策略,這一點跟《美芹十論》講述的內容差不多。這裏,就不用再述了。
2.強調北伐的軍事行動,應對策略的保密性。用現在的話來說,就是將之視為國家的高度機密。對此,《九議》中有這樣一句話,“今不泄於吾之共事者,而泄於敵,其泄之也甚矣”。為了說明這一點,我舉一個例子。在乾道五年,即公元1169年。宋孝宗心裏又癢癢了,想跟金國幹上一仗,因為心裏的窩囊氣憋得太久。但是,宋孝宗是一個注重名聲的皇帝,他害怕別人說他不講信用,撕毀合約。
其實,我倒覺得宋孝宗這個擔心純粹是多餘的,跟金國講什麼信用,何況那根本就是一狗屁協議,一個喪權辱國的協議,遵守它幹嘛?隻是,這個宋孝宗還真的很純很可愛,居然就這麼做了。那麼,他是怎麼做的呢?宰相虞允文就出了個主意,他說,皇上不妨派一個使者去跟金國的皇帝說明,就說河南這個地方本是大宋皇室的祖墳所在地,希望能看在方便拜祭祖宗的麵子上還給我們。
虞允文這個建議表麵看來,沒什麼問題,而且還挺高明。高明之處在哪裏呢?目的是為了讓金國動怒,他一生氣就好辦了,那發動戰爭就師出有名了。可是,虞允文忽略了一點,那金國的皇帝金世宗又不是傻子,他豈能看不出來這是一個圈套?此外,本來金國就目前為止,對南宋的警惕性還是挺鬆的。如今被南宋這麼一弄,完了!再傻的人也會加強戒備。
果然,金世宗真的察覺出來了,他的回答也相當有水平。他說,河南那塊地方我們不能給你,但是呢?我們再怎麼說也是一家人,這樣吧!幹脆我派30萬人馬幫你把祖墳給遷到南方,方便你們祭拜。使者回來把金世宗的話告之宋孝宗,宋孝宗一聽害怕了,這下捅了大簍子了,那30萬人可不是吃素的。於是,忙跟金國解釋,說還是算了吧!不好勞駕你們。
因此,辛棄疾認為,像派什麼使者之類去討要河南這一行為,無疑就是事先給金國通風報信,導致軍事機密泄露。其實,辛棄疾這番話,是在暗指宋孝宗泄露軍事秘密。既然都泄密了,怎麼挽回呢?辛棄疾的觀點是,“凡求用兵之名而泄用兵之機者,是裏人之報仇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