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回狀元郎選能中雀丞相女喜得乘龍
尺五城南並馬來,垂楊一例赤鱗開。黃金屈戍雕胡錦,不信陳王八鬥才。
話表李廣聞範相言及駱家姻事,遂曰:“小侄亦思及此,本擬早晚即去通知。今蒙老伯見示,小侄明日便通知桑黛。請示第二件事。”範相曰:“隻因老夫有一小女,尚未字人。昨見文炳賢契豐姿磊落,器宇不凡。老夫擬將小女願奉箕帚,所以特來請賢契作一蹇修,諒賢契當見允?”李廣言曰:“令小姐既然待字,與文炳弟訂為絲蘿,真是天造地設。小侄當得遵命,願作冰人。老伯請稍坐片刻,待小侄便去,與徐家伯母通知。”範相曰:“勿庸如此其急,老夫明日候信罷。”言畢告辭。
李廣送範相去後,既回內宅,向母親言及此事。李老夫人甚喜,即刻同李廣過西宅,進了上房。尚未見著徐夫人,李夫人大聲喊曰:“徐大姐姐,恭喜你的喜事連連,愚妹特來恭賀。”徐夫人聞言,迎出問曰:“愚姐有何喜事,敢勞賢妹賀喜?”李夫人曰:“你又定兒媳了。”徐夫人曰:“那有此事,你從何處聽來,有何連喜?除非文炳請冰人娶一房媳婦為一喜。”李夫人曰:“賢姐,你不必請他人,愚妹代文炳侄結一門家世兒好,人品兒好,性情兒好一位美貌十全的媳婦,作一對郎才女貌何如?”徐夫人曰:“愚姐以遵其命。請示賢妹究竟是那一家,給炳兒成全?”李夫人曰:“如果無人家,愚妹焉敢冒昧妄言?正因有人前來,令你侄兒作伐,剛走有一刻。”徐夫人問:“究竟是那家?”李夫人曰:“就是你家令郎的老師。
”徐夫人曰:“莫非是範丞相麼?”李夫人曰:“正是。”徐夫人問:“範丞相代那家小姐作媒?”李夫人曰:“他倒非代人家小姐作伐,他認準你令郎為乘龍快婿。賢姐你可允否?”徐夫人口呼:“賢妹,休作耍愚姐,他是堂堂一位宰相,豈肯將女兒給我家作媳婦呢?”李夫人問:“莫非你不允麼?”徐夫人曰:“非我不允,隻恐炳兒沒有此造化。”李夫人曰:“令郎連狀元都中了,怎麼沒有造化?娶宰相之女為妻,這是姐姐太謙了。”徐夫人曰:“果有此事,我焉能卻之。”李夫人曰:“若無此事,我如何過來恭賀。”徐夫人又問:“真有此事否?”李夫人曰:“誰來騙你。”因將範相向李廣說的話言了一遍。徐夫人聞言,喜之不盡,隨向李廣問了一遍,李廣遂將範相之意說明。徐夫人聞言允諾,就請李廣為媒,到範相府通知,再行擇日行聘。李廣答應退出。
李夫人令人去喚文炳,不一刻文炳進來,給李夫人請了安,站立一旁。李夫人笑著口呼:“賢侄,恭喜你二次喜,你要娶媳婦了。你得給我多磕幾個頭,謝謝我這月老。”文炳聞言,不知何謂,隻羞得麵紅過耳,低著頭一語不發。李夫人又笑曰:“你這一位狀元郎,還是小孩兒氣一般,聞說給你定親,你就這樣羞答答,低頭不語。我實告訴你罷,你的老師看中了你這位得意門生,欲選你作一位東床坦腹。適才相爺來托你哥哥作伐,你母親已允下這門親了。明日你哥哥赴範相府去回覆喜音,以便擇日行聘。我且問你,還是給我磕頭作謝禮,還是請我吃一頓飲食作謝禮呢?”徐文炳聽了這番話,真是又羞又喜,隻見他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站在那裏仍是一言不發。還是徐夫人代他說道:“賢妹不必將他作耍了,等他畢姻時節,再令他給你多多磕頭。今日我便先請你吃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