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大虎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他知道雷大虎心裏一定是在罵他,恨不得把他殺了。
"這樣,你想。"他說,"你的鷗浴場若換成我侄兒來管,弄不好,他就成了替罪羊,這風險大呀!除了我,誰能這樣真心幫你?"
雷大虎一想也是,如果不是真心幫他,哪個敢沾銀鷗?隻要銀鷗還在,人都是我的人,還不都在我掌握之中?"好,那你說怎麼辦吧。”
"明天你就把浴場所有的手續都變更成吳世雄的名字。"
"一天,辦不好。"
"辦不好?那我也無能為力,另找他人吧!"
“行——”
雷大虎終於屈服了。他心中暗喜。
銀鷗浴場事件是他早和雷大虎的手下呂海波商量好了,他又跟老同學王廳長密談過的。
王廳長本來就覺得對雷大虎的勢力失控而擔憂。為了保穩定,對上好說,早就想借機治一治雷大虎,讓他安分一些。加之,他又給王廳長300萬元作為條件。王廳長覺得於公於私都有好處,於是就商量這 "欲擒故縱"的辦法殺殺雷大虎的威風。盡管,雷大虎關係廣,但畢竟販賣槍支,是犯法的事,而且數量巨大,又傷了很多人,王廳長的上司也不便出麵替雷大虎說情了。
那是輕則丟官帽,重則掉腦袋的事,誰人不怕。所以,都推到王廳長身上,令王廳長出麵處理,這就好辦了。
隻不過,他沒有給王廳長老同學說出他真正的目的和用意。
他一直想的就是要占有雷大虎的銀鷗浴場那個聚寶盆。同時,還要讓雷大虎俯首聽他的。
這可謂 "一箭雙雕"。他早已買通了雷大虎的手下——建築公司總經理呂海波,查獲軍火就是呂海波告訴他具體的時間、地點、數量、人員的。
呂海波一告訴他,他就馬上給王廳長聯係,一舉搗毀了雷大虎的老巢。確切說,把雷大虎的50人組成的水下軍火隊伍摧毀了,故意不逮雷大虎,雷大虎成為驚弓之鳥,不得不求他了。
“吳世雄接替你管理銀鷗浴場,隻有你知我知,雷總。"他說,"你也不要對我有什麼成見,我們還是老搭檔嘛。"
¨那你說,下一步怎樣了結這件案子。"
雷大虎望著他,他也看得出雷大虎對他已恨之人骨,但他還是笑著說:"這樣吧,明天晚上7點就在銀鷗浴場外灘上見,你把銀鷗浴場的所有變更手續拿來再說。"
"好,一言為定。"
他笑了,很得意,很自豪。
雷大虎走了,走得有些煩躁不安。
第二天晚上7點,他到銀鷗浴場外灘,雷大虎己等候多時了。
銀鷗浴場,占地方圓兩公裏,銀白的沙灘在夜晚紅綠燈照耀下,顯得格外的迷人。江水泛著浪花,變換著節奏,忽遠忽近地顯示著迷人風情,讓人感覺到一種自由、廣博、放縱。
外灘上,一簇簇帳篷,一團團橢圓的沙灘椅上,擁著坐著的全是些有錢有閑的男男女女,他們在聊天、歡笑,對江而歌……
這夜晚真的是一方理想世界。但是又有多少人知道,在這夜色中隱藏了多少玄機和肮髒、陰謀與血腥。
他們踩著柔軟的沙灘,沿江邊走邊談。
"吳廳長,"雷大虎說,"東西我全部帶來了,你看這事咋個收場,我就隻有仰仗你了。"
雷大虎已經把銀鷗浴場的法人代表己更換成他侄兒吳世雄了。他在心裏笑了。他心裏踏實了,但他是不會表露出來的。
"這事很難。"他說:"昨天,我沒有考慮成熟。"
¨怎麼,你又變掛了?”
"不是這個意思。"
"昨天,我們爭論時,也怪我頭腦發熱。"他敲了敲頭,"我這不是把自己的侄兒往火坑裏推嗎?萬一……"
¨哎,君子一言,驅馬難追。"
雷大虎以為他要反悔,很著急。
他看在眼裏,故作苦笑:"假如這個事擺不平,我不是葬送了我侄兒吳世雄?你想想,這個案子憑你這麼大的神通都無能為力。哎!我真的是太,太重朋友感情了! 不過,我一定有辦法的,你放心。我既然幹為你保銀鷗浴場,就一定有辦法讓你安全。"
雷大虎也確實認為自己販賣軍火這次犯了大事,成了平昌乃至全省、全國的大案,要收拾殘局己太難。
雷大虎心焦他又推托,或把銀鷗浴場的變更手續推回來就糟了。
雷大虎心想,就是退一萬步說,他吳廳長占了銀鷗浴場,隻要我沒事,也還能保證巨鵬娛樂中心、黑玫瑰夜總會和遍布國內的分公司上億元的資產,這也叫"丟車保帥"。
雷大虎雖然心痛,但咬咬牙還是認了。
雷大虎對他說:"吳廳長,我們已是多年的好朋友、合作夥伴,以前有什麼不妥之處,得罪的地方請多擔待,多寬恕,這事了結了,我在感謝在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