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書凱聽了這話,不由心裏一動,他意識到這位副秘書似乎是話裏有話,於是裝出一副為難的神情說,秘書長也不是外人,有些話,我也就不需要藏著掖著,就說趙晨陽,工作能力很強的一個小夥子,在開發區工作前幾年,老主任當權的時候,用的都是自己一批人,就是不給他分管重點工作的機會,白白的讓趙晨陽耽誤了一年多的機會。
秦書凱繼續說,秘書長,您是知道的,這幹部的政治生命是最為短暫的,如果不是因為有您這個叔叔在上頭照應著,趙晨陽哪裏又能發展的這麼好呢,所有我這心裏對自己的仕途發展倒也並沒有多大的野心,隻要平平安安的,有機會為老百姓多做點實事,也就夠了。
越是嘴上說自己對什麼沒多大野心的人,其實這心裏越可能是野心最大的人,這幾乎是一種常識,真正對仕途沒有野心的人,哪裏會出現在一些人多或者是有領導的重要場合呢,還不知道到哪裏去喝酒打牌,閑雲野鶴去了。
這就是官場,越是不在乎,其實越是想要的人。
趙晨陽的叔叔聽了秦書凱的話,心裏笑了笑,秦書凱一邊說著自己沒什麼政治野心,一邊說自己想為老百姓做點實事,這話已經說的再明白不過了,他又怎麼會聽不懂呢,隻不過,初次見麵,秦書凱就開口說這些話,似乎是顯得有些操之過急了。
不過,秦書凱倒是不這樣想,他原本跟這位副秘書長沒有任何交情,這麼照顧他的侄兒趙晨陽,也算是副秘書長先欠下了自己的一份人情,現在自己既然到省委黨校來學習,學習過後,到底能提拔到什麼位置,對自己來說,是很重要的一件事,有道是養兵千日用兵一時,自己巴結了這位副秘書長這麼長時間,關鍵時刻,自然要把該說的話給說出來。
趙晨陽的叔叔叫祝郭雲,他的姓氏是隨了其母親的姓氏,因此姓祝,他對秦書凱的話采取了不置可否的態度,按理說,作為省委的副秘書長兼研究室主任,整天服侍的人都是省委主要的領導,宰相家奴才三品官,所以被人也算是比較牛逼的人物,像秦書凱這樣的處級幹部對他來說,想要幫忙的話,實在是件很容易的事情,隻不過,坐到這種位置的領導幹部,吐一口吐沫出來,也要像是訂根釘子一樣,言而有信,有些話,自然是不能亂表態的。
祝郭雲不說話,也不表態,秦書凱也不好再繼續這個話題深談下去,隻得端起酒杯一個勁的向領導敬酒,以表達自己對領導的尊敬,幾個人不緊不慢的喝著,有趙晨陽在旁邊打打岔,酒桌上的氣氛也還算融洽。
到了這個場合,秦書凱知道來的目的那就是和祝郭雲都聯係,也和他帶來的人多聯係,所以秦書凱那天是主動的和幾個人喝酒,和祝郭雲喝酒那都是用著碗去敬酒。
散席的時候,那兩人處長喝多了,就先走了。
這個時侯,秦書凱倒也沒有避諱趙晨陽,把自己準備的禮物,放在一個看起來很是簡陋的信封裏,遞給了祝郭雲,起初,祝郭雲倒是不肯收的,說是不需要這麼客氣,沒想到,自己的侄兒倒也幫著秦書凱把禮物往自己的公文包裏頭塞,實在推脫不過,也隻好拿下了。
在趙晨陽的心裏,自己跟秦書凱之間的關係是相當特殊的,他既是良師也是益友,在自己的仕途之路上,又處處關照自己,最重要的是在工作分工上,讓自己積累了一些資本,那才是最重要的,自己能結交到這樣的好領導,是自己三生有幸。
因此,不管秦書凱做什麼,趙晨陽都感覺是對的,而在祝郭雲的眼裏,秦書凱跟所有想要巴結自己的基層幹部一樣,想要用金錢開路,跟自己攀上交情後,自然會提出一些在自己能力範圍內的要求,如果自己沒收他的好處,倒也罷了,要是收了好處,隻怕以後是擺不脫了。
隻不過,這個秦書凱看起來,一副很會做人的樣子,把自己的侄兒是收拾的服服帖帖,一副很歸心的樣子,這在祝郭雲的眼裏,倒也算是一個還比較稱職的基層領導幹部,正是礙於這一點,他才會把東西猶豫著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