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百般布置,就是不想她出一點意外。豈料不是敵人傷了她分毫,卻是她自個兒設了陷阱自己跳下去,我的人連救都沒機會。”想到暗衛回報的消息,縱然沒有親臨現場午夜夢回他都覺得自己徘徊在那座斷崖上,親眼看著她毫無顧忌地就跳下去。仿若當年她被當成妖孽流放在黃泉落騎馬墜崖,同樣的事竟重複發生在她身上。
作為個男人,赫連燼在這方麵很痛恨自己,好像他就不曾保護過她周全。
庸醫撿了重要的,問道:“包括她有孕的事情也是布局之一?”
他默了,沒有回答但答案顯而易見。他本意是想借有孕的事情讓她多顧及自己的安全,哪知她當麵答應得好好的,轉頭就當做了耳旁風。幾時他掩耳盜鈴般地自我安慰,她是個聰明有分寸的女人,不會在自己自己有孕還讓危險傷害自己,後來想起都覺得可笑。那個聰明過頭的女人,什麼時候在意過她自己的生死。
這次,他沒有了她的消息,就是隕聖樓那邊也說,主上沒有出現過。
魚璿璣,你到底在什麼地方?
“哎,老頭子太老了,想不動事情了。”見他這樣沉凝,庸醫兀自歎息著,灌了自己兩口酒,抱著酒壇搖搖晃晃地走下城樓去。
赫連燼決定的事情無人能更改,就是眼前十萬火急他也懶得理會。十二騎將雖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但瞧著爺最近都神情低迷的樣子,約莫想是思念王妃了,卻沒想到主子會臨場撂挑子,無聲無息地就不見了。
眼看徐成大軍進攻在即,爺怎麼能挑這時候走了呢?內憂外患,十二騎將急得跟火上烤的螞蟻般,消失了一段時間的赤冰突然出現,還給他們帶來了爺臨走前的“吩咐”,這群亂哄哄的人才找到各自該幹的事情去做。
遠在千裏之遙的平州城,正是月上柳梢頭。大淵軍隊以極快的速度攻克了幾座大城,以伽羅關未靠後的屏障,迅速朝周圍擴大勢力,在西南一帶很有名頭。在快速擴張的過程中,有些問題也就凸顯出來了,最主要的就是民心所向。
襄惠帝無道,淩王桐封王各自為政,但戰火都沒有蔓延到這些地方來過,很多百姓在心裏都是念著舊主的。大淵的橫空出世,讓他們心底懼怕時也起了抵觸情緒,在那些百姓眼中他們跟強行攻占天訣的帝月人沒有什麼區別。
短短時日就發生了幾件不小的百姓和軍士的摩擦,有的甚至都演變成了流血鬥武事件。
以暗養的軍隊為刃,洗去江湖氣,自持替天行道解救萬民於水火,搖身一變成為雄踞一方的大勢力,其勢力令之前畏懼隕聖樓的人更加心驚。隕聖樓以“淵”為號,建立起嚴明的軍隊體係。為帥者便是被魚璿璣看中的周城打鐵匠周梓,手下猛將有隕聖樓邢思閣閣主鐵錘,清風山十八梟和一些潛龍閣提拔起來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