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的人走了大半,人去樓空,整個樓層瘦了一圈,前一刻還生機勃勃人山人海的公司,在這一刻,是了無生息可言。
遠遠的,她便看到他站在車旁,筆挺的身材讓人眼前一亮,西裝革履,幹淨溫潤如玉般的男子,懷裏火紅的玫瑰花異常的嬌豔,奔放似火,令人驚豔羨慕!
她微微一笑,即使是這樣的驚喜,她也不想說話。
他急切地道:“不喜歡嗎?”
還是微笑,長長的頭發飄起,她的眸子閃了閃,絞著手指。
“看。”楚揚拿出背在背後的保溫飯盒,放到她的麵前,不好意思又有些急切道:“我親手做的,你嚐嚐。”
心猛然一動,似有暖流滑過,冰涼的手掌有虛汗冒出,她垂下眼眸,密密麻麻的長睫毛遮住了那雙靈動的眸子,抿著嘴唇。
楚揚有些不知所措,他不知道結果會是這樣,他從沒想過她會是這樣的反應,他想過她會衝他開心一笑,那一笑讓他覺得所有的努力都是值得的,他想過她會拿過飯盒,輕輕一嗅,抬頭……
不及他回過神,她踮起腳尖,環著他的脖子,閉上眼,貪戀這種被嗬護被關心的感覺。她的鼻尖充滿極具雄性特有的味道,清新舒服,具有安全感。
他怔怔地,左手拿著花,右手拿著飯盒,過了一會兒,攏著手臂,輕放在她背上。她嬌小的身體幾乎是融在他的懷抱裏,他微低頭,便可嗅著清香,淡淡百合花香的氣味撲麵而來,醉了他心。
“抱歉,我……”江含鬆開,不敢看他的眼睛。
他能感覺得到,她抱他時有多麼的用力,瘦小的身體微微顫抖,忍著情緒。
“我做的,嚐嚐好不好吃。”楚揚撇開不提,轉移話題,他看出江含不想說。
打開飯盒,香味瞬間飄出,散在周圍,暈染了她的眼,鼻頭一酸,落出淚來,滴在盒中。除了父母,從沒有人這樣對待她,給她做飯,關懷備至。
楚揚起身,裝作沒看到,走到她的身後,拿起玻璃杯倒水。
眼淚不停地湧出,就像小溪一樣,止不住的流,江含埋著頭,散落的頭發正好遮住她的小臉,淚模糊了雙眼,看不清飯盒,幾次都加不起來飯菜,拿著筷子的手微微顫抖,淚水似雨水,一滴接一滴地落到飯盒裏。
她擦擦眼淚,極努力地控製情緒,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不是那麼怪異,慢慢道:“楚揚,你可以先離開嗎?我想一個人待著。”
本不想說出這些話的,但是愈來愈洶的淚讓她不得不說出來。
他把杯子放到她的旁邊,欲伸出拍拍她的背的手掌想想又縮回來,也許她現在確實需要一個人靜一靜,小心道:“那我晚上過來接你。”
聽到門關上的聲音,江含睜開淚水汪汪的眸子,才發現辦公室昏暗的嚇人,看來還是下雨了,果不然,扭頭看向外麵,霧雨蒙蒙,大雨瓢泊。拿起雨傘,一邊擦淚摸臉一邊闖了出去,兩個電梯都是正在使用中,想起什麼似地,她又回到辦公室,拿出手機撥號,打不通,在電梯裏,信號阻斷,怎麼會打通呢。
拿著手機,奔了出去,順著樓梯道,一路直下,20層的高樓在這一刻被踩在腳下,不值一提。殘存的淚水被帶起的風吹幹,留在臉上,一圈一圈的印記,淚痕斑斑,心提起來,希望不要錯過。
高跟鞋的聲音響徹樓層,急促而有規律,“啊--”一聲痛苦驚嚇的尖叫劃過,江含捂著腳,狼狽地坐在地上,頭發散亂,身體微顫,額頭上瞬間冒出豆大的汗珠,臉色慘白,小腿不停地抖動,不受控製。
嚐試著站起來,幸好沒有傷及筋骨,還能走,扶著牆,走到電梯口,正好門開了,走進去,按下01。
“楚揚。”江含大喊,生怕他聽不到,一個人會走進雨中。
正在猶豫要不要衝進雨幕中的楚揚驚訝地回過頭來,便看到直奔而來的江含,長發淩亂,煞白的小臉更襯的淚痕顯目,右腿有些不利索地站著。
江含撐開傘,抬頭微微一笑,道:“下雨了,我送你。”
壞情緒似乎都在奔跑中丟失,她還是和以前一樣,即使心情再怎麼糟糕,隻要迎風而奔,纏繞在身邊不好的情緒就像被風吹走了一樣,消失的了無蹤影。
他捧著她的臉,小心翼翼地拂過麵頰上的淚痕,指間的溫度灼燒了她的皮膚,冰涼的臉蛋隨著他的碰觸漸漸紅潤起來,不似之前那樣蒼白得嚇人,許是太溫暖舒服,她慢慢閉上眼,長長的睫毛像是羽扇隨著他的指尖輕輕地顫動,美得動人!
勾著頭,慢慢湊近他渴望已久的朱唇,溫潤的觸感似電擊般流過,陣陣麻酥,香軟甜美,一親芳澤。
溫軟而又陌生的觸感,她動動嘴唇,才知道她被吻了!猛地睜大了眼,是他近在咫尺的俊顏,“唔-”她慌忙推開他,腦袋短路,一片空白,手附上嘴唇,濕濕的,是他帶來的。
“我、我、我不是……”楚揚比她還要慌亂,語無倫次。
江含撿起不知是什麼時候掉落的傘,低著頭,臉緋紅,不知道是大紅色的傘襯托的還是本來就是,呼吸絮亂,道:“走吧。”
他站在她的身邊,不敢靠得太近,江含卻一把抱著他的胳膊,直直地向前走,楚揚注意到她的腳好像有點問題,橫抱起她。
“啊-,你幹嘛?放我下來。”江含驚呼,趕忙環著他的脖子,怕自己掉下來,疑惑地看著他,不明所以。
楚揚蹙眉,不緊不慢道:“你的腳怎麼了?”
嗯?他怎麼知道?江含不敢看他的臉,道:“沒事,剛才不小心扭了一下。”
把她輕輕地放在副駕駛座上,楚揚趕忙也上車坐好,不由分說地輕輕抬起她的鈺腿,江含敏感地一縮,他卻稍稍用力地穩住她的小腿,褪下她的鞋襪,細細觀摩,腳踝一處微微發紅,有些腫脹,硬硬的,他輕輕一按,心疼道:“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