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常家當夥計要搬到常家住，王母一邊幫他收拾東西一邊交代這交代那，王父一直做在院裏的搖椅上曬太陽抽旱煙。其實也沒什麼好收拾的，既沒有名牌皮鞋，也沒有羽絨服，隻有一床鋪蓋，和幾件穿了好幾年的衣服，王母說王父把他的棉襖拿出來讓他帶著，因為夥計要起很早，怕樹鋒受冷。還讓他帶了一點錢，讓他在同事麵前不要太摳。
搬到常家和很多夥計睡一間大屋很不習慣，打呼嚕的，講夢話的，晚上上廁所轉錯被窩的都有，也因為有點興奮，很晚了樹鋒還沒睡著，他穿上衣服在院裏轉悠，不知不覺走到劉師傅住的單間門前了，聽到有女人的聲音，他就靠近去聽聽，女人很小聲的說：“我這兩天總是右眼跳，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我明天後天的就不來了，讓別人知道了，我就活不了了。”劉師傅說：“跟我走吧，我帶你遠走高飛，我們離開山西，去一個沒人認識我們的地方。”“我不能離開常家，我生是常家的人，死是常家的鬼。”樹鋒稍微動了一下，劉師傅聽到動靜了，喊了一聲“誰”，樹鋒趕緊學了幾聲貓叫，回房睡覺了。
早晨雞叫兩次劉師傅就來喊夥計早讀，教的大多是儒家經典，四書五經。樹鋒晚上沒睡好，早上自然沒精神，他來的晚，老師教的他也聽不懂。一會就睡過去了，口水流了一大片，被打了五戒尺，念是初犯，不再計較。
“槍是兵器之王也是兵器之賊，因為他變化無窮，什麼兵器都沒有它的變化多，練功在意不在形，招式是死的，人是活的，我現在練一趟，你們看清楚了，這是楊家槍的基本槍法。”劉師傅很認真的教，大家也很認真的聽，有個人也很認真的睡，站著也能睡著，肯定是樹鋒。被同事叫醒的時候正好劉師傅練完了，劉師傅讓樹鋒練一次給大家看看，樹鋒胡亂練了幾下，劉師傅氣壞了，用槍柄打了樹鋒屁股兩下，打的樹鋒眼淚直流，哭著要回家。
晚上睡覺的時候樹鋒屁股疼，隻能趴著睡，看其他夥計都睡著了，他從胸口的口袋裏拿出白天編成的小草人，又拿出個小樹枝，一邊用小樹枝插草人，一邊詛咒劉師傅，插著插著感覺光線怎麼越來越暗了，抬頭一看，夥計都圍著自己呢！知道自己又慘了。第二天劉師傅把他帶到廚房了，讓他幫廚房幹活。
我來做夥計是要跟東家走西口的，現在好了，晚上睡不好，白天沒精神，現在又被發配到廚房了，真是沒前途，樹鋒一邊想一邊大量廚房的上上下下，廚房的小夥計很熱情的接待了他，也把他平時幹的活都交給了他，挑水，劈材，洗菜，洗碗，樹鋒看著永遠也劈不完的柴心裏哇涼哇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