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萬年穀鬥智
沙漠
日酷,風燥,雲薄
灸熱,荒蕪,沒任何生的跡象。。。
沙天一線間,三騎人影如風般由北馳來。
居中一匹長鬃褐馬上坐著一位白白胖胖的人,兩邊肥嘟嘟臉頰上已滿是汗水,加上頻頻的用手在臉上抹拭,給人一種油油膩膩的感覺,他喘著熱氣轉頭道:“大獅?綠洲還有多遠,再這麼沒日沒夜的跑下去,我肥虎肉可就要熟了”。
“大獅”身材魁梧,獅麵海口,一襲深藍長衫,奇特的是不僅虯須亂發是藍色,就前襟開處,糾纏胸毛竟也是藍色,他挑了挑眉一臉不耐煩:“胖子,一路上你問了多少次了,你這點出息,真有辱我們聚義“獅虎雙傑”的大名,說著用嘴往前一呶,眼睛也一擠一擠的,示意肥虎問前麵一馬當先的人。
“唏溜溜”,一聲馬嘶!
前麵的人,一勒韁繩
疾馳的馬兒,前蹄騰空立舉,一陣盤旋,忽又落地,如紮樁般停了下來。
後麵兩人也都趕緊各自帶住韁繩。
那是一匹通體雪白的高頭俊馬
馬上之人,一身珠光寶氣,迎著陽光閃爍著耀眼絢麗。
他緩緩解下腰間嵌著瑪瑙的鹿皮水囊
咕嚕嚕的,喝了一大口水。
神氣內蘊的一雙眼睛,似乎也恢複了原有的神采。
從道館出發,他已經奔波數千裏,幾個日夜不曾合過眼了,但他知道絕不能停,複河山,興聚義,諸多事情是停不得的。
“堂主,你不必理會那胖子,我“深藍大獅”跟著眾位當家多年,又豈會在乎這點苦,不過我一直想知道…”大獅偷偷看了一眼“老板”,終於鼓起勇氣,把憋在心中的話說了出來:“鴨老大的情況是不是很不妙?”說到最後,聲音竟有些發顫,可見其關心之切。
“屁話!屁話!鴨老大何許人也,天下雖大能傷他的又有幾人,那天眾位當家的到道館時,鴨老大明明在轎裏睡很香,也許是練什麼玄奧的功法也沒準,我“肥虎打手”豈會看走了眼”揮著肥手,使勁甩著汗珠,肉乎乎的手抹上胖嘟嘟的臉,帶動得渾身肥肉亂顫,真斟稱那個“肥”字。
似從深思中省了過來,老板回過頭,像對二人,又像自語道:“幽靈艦明日又將現於綠洲村北,聽說連千山飛雪峰“兩億顆星星”那個怪人這次也下山,親赴綠洲,想來這時也快到了。
“兩億顆星星”?肥虎停下拭汗的手,努力睜著被胖肉擠在一起的小眼睛,一臉震驚。
“橫縱江湖五十年,罕遇敵手,聽說隻在天尊手下敗過一招,後才歸隱千山飛雪峰的“兩億顆星星”?大獅也驚訝著追問著。
老板沒正麵回答,仍自言自語著:“連失樂卜仙日前也算出,道消魔長邪鋒正勁,不可與其爭一日之長短”話音一緩,隨之曬然一笑:“我卻不以為然,逆天唯我,天不順我,我亦逆之”。
虎獅二人未再多問。
從老板孤傲的眼裏,他們看出一種信心,一種值得他們信賴的堅決。
相知不必多言,旨在交心。
三人目光互視,同時迸出一陣狂笑,笑聲夾著無比的英發豪邁之氣慨。
聚義男兒,即是兄弟,同根,同心,同生,同死,天下也可去得。
老板大笑著,雙足一夾,座下白駒一聲長嘶,率先如飛而去,後麵兩人緊隨。
頃刻間滾滾黃沙,三騎消失在一片朦朧混沌的顏色中。
※ ※ ※ ※ ※ ※
萬年穀
山路狹窄,怪石重疊
蜿蜒而上,便可直達穀口
萬年穀--其中不僅生存著,蜂蜈蟲蛆等食人惡蟲,而且據老一輩人講,萬年穀深處還生活著一隻千年老蜈蚣,守護那天地間的起死回生的靈藥“萬年雪參”,隻是傳說而已,進去求證的人都沒回來過,或許是吃了靈藥成仙飛升了呢。
黃昏時分,夕陽西斜。
穀前,一片豁然開朗的空地,聚著十數人,似爭辯著什麼。
“風塵長城”別仗著你們人多,就不把我們這些江湖同道放在眼裏,萬年穀內什麼樣尚不清楚,大家最好合作共同進退,不然我冷刀酷就先領交下風塵的絕技,落花先生,你說是吧?
說話之人身披繡蟒黑袍,光禿禿頭上寸發不生,皮膚鐵青,斜眉立目,陰沉沉,冷酷酷。其腰下懸著,一把形式古奇的寬刀,色澤純青,如井中沉月,暗含光華。
落花先生是一位中年的文士,中等的體形,淡藍長衫,穿著打扮,都顯得非常整潔幹淨,逍遙扇於手中輕搖,到也一派儒雅風範,隻是眼額有些微突,襯得雙眼給人一種很陰深詭詐的感覺。聞刀酷之言,嗬嗬地笑了笑,道:“刀酷老哥說的在理,天地靈物,自擇其主,有德者居之,不過風塵一簇,高手如雲,誌在必得也不為過”。
“落花流水”本是江湖上兩個非常難纏的角色,此兩人外貌謙和,內裏卻奸詐無比,雖各有一身絕學,卻最喜歡挑撥是非,煽風點火,此時未見“流水”身影,獨“落花”一人在此,說起話來,也是左右逢源,即應和冷刀酷,又不卷風塵一簇的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