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賭雙方,都很理智地選擇了過牌。
第四張公共牌,是一張紅桃三。
此時的牌局又發生了變化,二和三的同花連張。如果第五張公共牌也是紅桃,那麼該局最大的牌將會是同花。如果第五張碰巧又是以下的小紅桃或者紅桃A,那麼甚至有可能會出現同花順。
“加注。”
這次發話的是師父,他用手數出四千五百點的籌碼,推進了賭池。
如果此刻阿源在我身旁的話,一定會根據池底的賭注和牌麵來推測下注者的牌型。按照他的說法,下注者必須先經過周密的概率計算,計算出成牌的概率,然後依照概率和賠率來下注。而他則能通過下注的多少與池底賭注的比率,推斷出成牌概率,進一步推算出下注者的底牌。
好比說現在在池底賭注四千點,師父下四千五,接近一比一的賠率,那麼按照成牌概率來算……他簡直就是在胡來啊!!就算他手裏拿著兩張紅桃,也隻有不到四分之一的機率能湊成五張同花,賠率應該是一比三或者更高一點才行,按照阿源的理論,此刻下的籌碼應該最多隻有一千出頭才對!
算了,對於一個之前七局把把全下的老瘋,我也懶得對他抱有什麼期待了。
“跟注。”
奇怪的是,之前鬥誌昂揚的艾菲拉斯,如今卻變得意外的保守起來。
池底一萬三千點,正好是此刻雙方的籌碼點數差,我開出了第五張公共牌。
紅桃……
四張紅桃!!我這發牌的手,難道跟紅桃有緣麼?
有可能出現同花順嗎?!看起來真的很有可能啊!即使不是同花順,同花抑或順的機率也很高!
就在我萬分緊張時,一個熟悉無比的詞彙再次伴隨毫無起伏的語調緩緩響起。
“全下。”
師父不厭其煩地第八次推出了麵前所有的籌碼。
就在我一邊戒備無比的用手護住所有可能會被艾菲拉斯偷換的牌,一邊祈禱著會像上次那樣突然時間暫停時,艾菲拉斯卻再次棄牌。
咦?他跟了這麼大的注,又有出千的手段,如今麵對這隨便偷張牌就能湊出同花或者順的牌型,怎麼就棄牌了呢?此刻我倒突然很想看一下師父到底拿了什麼牌,竟然讓手眼通天的艾菲拉斯連出千的機會都沒有,莫非當真是同花順?
可惜此時我的麵具毫無反應
當然,世界也沒有被靜止,我自然不可能知道師父到底拿到了什麼牌。
奇怪,剛才那詭異的情景,莫非是感應到了艾菲拉斯要出千才突然出現的?
那種迥異於心眼的超凡洞察力,難道是佩亞遺留在麵具裏的某種能力?而又被我在無意之間激活了?
帶著無數的疑問,我頗感欣慰地看著校長將池底所有賭注推向師父。
這局,艾菲拉斯輸掉了千五百點,兩人之間的籌碼重新持平。
此時,淺倉小姐的臉色更加蒼白了
第三輪結束,第四輪開始。
大盲注再次翻倍,現在已經翻到了四千點。
這意味著小盲注的棄牌將變得愈發艱難,因為你每棄一次牌,都將丟掉兩千點。而你的籌碼越少,所麵臨的處境就愈發艱難。
德州撲克不在乎你的手牌到底有多爛,因為再小的牌都有可能贏。但如果你的賭注和對方差太多的話,你基本就很難翻身了,因為對方不會給你太多免費看公共牌的機會,而可能你每看一次牌,就意味著要押上手頭所有的籌碼,而對方卻還有相當的餘裕。
而且,兩個人的賭局,由於參與者較少,拿到大牌的幾率不高,所以隻要起手有兩張人頭牌就會有很高的勝率。但是在這個階段,對手因為池底盲注的數額比較大,並不會輕易棄牌,所以很容易便可能演變成雙方為了嚇唬對方贏回盲注,導致兩邊全下的驚險局麵。
在我的印象,一般盲注翻倍兩次後,再提升盲注就隻是增加固定的點數,這種把把翻倍的,我還是第一次見。
而聽暗月楓說過,真正的賭場裏玩家越多,賭注越大,盲注的提升局數也會增加,往往十餘局才會升一次。
這種兩人對賭,四句翻倍的玩法,相比平常的賭局,顯然要刺激得多了。
第四輪第一局,師父大盲注四千點,艾菲拉斯小盲注跟注兩千,師父選擇過牌。
前三張公共牌,一張紅桃K,一張黑桃J和一張紅桃Q。
艾菲拉斯選擇繼續過牌,師父加注兩千,艾菲拉斯跟注。
第四張公共牌,梅花J。
艾菲拉斯加注五千,師父自牌局開始以來第一次猶豫了片刻後,終於還是選擇了跟注。
就在這一瞬間,我察覺到艾菲拉斯的眼神似乎突然間銳利了起來,宛如實質的目光猶如兩把利劍般狠狠刺向師傅手的兩張底牌。
然而,當我扭頭看向他時,他卻已恢複了一派淡然自若的表情,隻是食指又悄悄放在了桌沿上
第四輪第一局,池底賭注兩萬二。公共牌四張人頭,紅桃K、Q連張,還有黑桃和梅花兩張J這簡直就是充滿了無限可能的絕好牌型,無論是順、同花、葫蘆、四條,甚至是同花順都有可能,而一旦出現同花順,肯定就是相當罕見的皇家同花順了。
師父的表情依舊,還是那麼麵無表情地看著麵前的籌碼。
艾菲拉斯則已經準備出千了
第五張公共牌,紅桃A
紅桃三連張,隻是這次卻全都是人頭牌我都開始懷疑自己這隻手是不是被附上了名為紅桃的詛咒
出乎意料的是,艾菲拉斯並沒有像上一次出千前那樣考慮著是否加注的同時出手偷牌,而是冷靜地選擇了過牌。
師父卻選擇了加注
“全下。”
這已經是我第次聽到這個幹巴巴而又令我發瘋的詞彙了全世界大概也隻有師父他老人家才能將如此激情的一個詞念得讓人昏昏欲睡。
我已經麻木得完全沒了反應,機械地看著他繼續發瘋,就連觀眾也都已經懶得再跟著驚呼了,果然大家都習慣了他老人家這種偷雞豪賭的作風,見怪不怪。
然而,艾菲拉斯這一次卻沒有棄牌,隻是微皺著眉頭,陷入了沉思。
隨著他的食指再次輕輕敲起桌沿,我臉上的麵具果然跟著顫動起來。
驀地,那股熟悉感覺轟然襲至,一個萬籟俱寂的凝固世界再次出現在眼前
這一次,艾菲拉斯的底牌是連張的方塊A和K。
就算他不出千,對A和對K,這最大的兩對也已經有相當大的贏麵了。
不過,他顯然是懷疑師父手拿著比他更大的牌,而看他這次用漩渦絲帶鎖定的牌居然是燒牌的一張紅桃J和我手邊牌疊的黑桃J?!
他想拿到四條?的確,既然紅桃J在燒牌裏,那這副牌就不可能出現所謂的皇家同順了,那麼最大的牌型也隻有這四條J而已。
奇怪,看師父那一臉淡定的表情,難道他的牌會是葫蘆?!不,不可能,這老瘋在牌局還沒開始時久這副臭模樣了,這次他一定又在偷雞!
不過,當我看到他的底牌時,就算在這凝固的時間,我還是忍不住在心底高呼了一聲萬歲
紅桃十和黑桃Q!!
居然是順!!
雖然沒有我想的葫蘆大,但總比艾菲拉斯的兩對要大!
這麼說,隻要我能阻止這次艾菲拉斯的出千,師父就贏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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