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覺得很不可思議,可事實就是如此。那些被催眠的技術人員對犯人的行為視若不見,仿佛根本不存在這個人一樣,還是靈劍在今早進行例行的數據掃瞄時才發現配方被人動過。”埃菲爾說到這裏,突然抬起頭來仿佛中邪般一動不動地望著天花板。
正當我們以為她是不是因為情緒過於激動而導致整個天堂島係統當機的時侯,她卻又猛的回過神來道:“有新線索了!我們的技術人員剛剛發現前天島上案發時有一股異常精神力波動源,並且已經拍到了該名共犯的照片。”
說著,她變戲法般憑空抽出了一張碩大的照片。
“……”埃菲爾不可思議地瞪著照片,好半天沒說出話來。
“怎麼了?熟人?”師兄好奇地探過頭去,卻也緊跟著張大了嘴道:“這他媽是誰開的玩笑?!這……這不是我們師妹麼?你那幫技術人員是不是還被人催眠著呢,這分明是**裸的汙蔑啊!”
“犯人是小師妹?”我也匪夷所思地連忙湊上前去,卻見照片裏那正坐在嬰兒床裏叼著奶嘴衝著我們傻笑的小家夥,不是小羅琳又是誰?
“雖然很抱歉,但我們技術人員應該沒有冤枉她,我剛剛察看了一下數據,案發當時的異常精神力波動源的確是你們小師妹無疑。”埃菲爾一臉遺憾地緊皺著眉頭道:“不過,我相信她是無辜的,肯定隻是被罪犯利用了而已。”
“你是說,犯人催眠了我師妹,然後借用我師妹的精神力幫他混進了高級空間,接著又催眠了上百名技術人員?”我不禁開始懷疑埃菲爾是不是也被人催眠了,“那他又是怎麼知道我師妹可以幫他的?而且,又有誰那麼大膽敢來碰我師妹?!我師兄不剝了他的皮做成衛生紙,天天擦屁股才怪!”
“具體作案手法,專家們正在分析,而我手下那些精神係高手們一個個都毫無頭緒。我們雖然有犯人的錄影,但卻沒有任何關於他精神層麵的記錄,仿佛這個人就是個沒有思想的行屍走肉一樣。”
“行屍走肉?”我猛然的想起了救出拉奇特那晚所遇到的銀甲天兵,“等一下,你的高級空間是不是設定成不讓活人進入,而沒有生命活動的物體卻不受阻攔?”
埃菲爾困惑地看了我一眼,緊接著仿佛想到了什麼般“啊”地驚叫了一聲,臉色蒼白地點著頭道:“怪不得……小羅琳……這樣一來就能解釋得通了。這……這是我的疏漏……如果罪犯用非生命體做成的傀儡人來作案的話,完全可以大搖大擺地走進高級空間。這也就解釋了為什麼高級空間裏的技術人員會對他視若不見,他們根本沒有被催眠,隻是不會對外來的非生命體主動作出反應罷了。”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為什麼還要我師妹來作為共犯呢?”我不解道。
埃菲爾整理了一下思路後,沉吟道:“我這麼說,你們可能會有些接受不了……如果沒有你們小師妹的話,此次盜竊也不可能成功了,這也是我們為何一開始沒有認為嫌犯會是非生命體的原因。因為我們也沒想到罪犯居然會把你們師妹當成臨時用來給工具充電的電池。”
“電池?”我瞅了一眼在一旁半天沒說話的師兄,發現他正無比緊張地仔細檢查著小羅琳身上是否有被人侵犯過的痕跡。
“這是一種超遠距離的遙控技術,需要耗費極大的精神能量,而天堂島又會自動屏蔽外來的精神力侵襲,所以那個傀儡在進入天堂島後,就等於被切斷了外接電源。這時傀儡會處於待機狀態,直到有偶然的精神力量再次將他激活……很不巧,你們師妹當時可能無意中用了精神力,又或者是被傀儡身上的某件特殊物品誘引出了潛在的精神力,總之是讓它再次獲得了能夠執行任務的能量,於是間接地導致了案件的發生……這是我的專家們通過這個假定得出的一致結論,而就目前來看,這也是唯一能解釋得通的作案方式。”埃菲爾神色黯然地看著小羅琳的照片道:“為了杜絕此類案件的發生,我已經更改了進入高級空間的設定,同時也必須對你師妹的精神力進行一定程度的封印,以免再次被人利用。”
“封印?!小羅琳?!”師兄猛的從沙發上蹦了起來,急得脖子都脹粗了一倍,“憑什麼!我師妹做錯什麼了!憑什麼要封印她?!你那幫子無能的手下們才該被封印掉!”
“你別激動,隻是將她的精神力暫時性地隱藏起來而已。”埃菲爾竭力試圖著讓他冷靜下來道:“這不會對她造成任何不良影響的,我保證。”
師兄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深吸了口氣,強壓下怒火道:“抱歉,我不是在針對你……既然已經知道那混蛋的作案手段,那你們應該也知道是誰幹的了吧?!”
“的確。結果相當出人意料,政府這次居然是無辜的,罪犯應該是澳大利亞聖都的前大主教德蘭多爾。這種能用特殊的聲紋將別人的精神力奪為己用的能力,除了那個七千年前的老怪物,恐怕沒別人了,當然,如果他還活著的話。”埃菲爾皺著眉頭道:“不過,據我們的情報顯示,他已經死亡很久了,而且他的後人也死了,所以……看來我們又陷入了死胡同。”
“大主教德蘭多爾?難道是當年那個暗殺了卡迪馬龍總統領的人渣的師父麼?”師兄的語氣雖然慢悠悠的聽不出什麼感情,但我卻明顯感覺到他身上散發出一種令人顫栗的寒意。
“是……”埃菲爾不太情願地點了點頭道。
“那我倒寧願相信他還活著,”師兄突然神情怪異地笑了兩聲,“不然琳兒的仇,我還真沒法兒報了。”
埃菲爾狀似頭痛地捧額道:“巴卡洛尼亞將軍,我很理解你的心情,但是請你冷靜點好麼?係統正在全力追查是否還有其他可疑的異常精神源頭,你這種精神狀態會大大影響查找的精確性。”
八卦之心大盛的我,將埃菲爾拉到一旁,小聲問道:“難道我師嫂是被那個德蘭多爾害死的?”
“準確地來講,是被凝結了他精神力的法器重傷後不治而亡的,凶手是他徒弟……當時如果不是緋月琳幫你師兄擋了那一下,可能今天站在你麵前揚言要報仇的就是你師嫂了。”
“怪不得我師兄這麼糾結……”我了然地點了點頭,又有點難以理解道:“憑我師兄的功夫,都躲不開那個法器麼?”
我實在是難以想像憑著寒星真氣和飛羽流星盾,這世界上還有什麼師兄躲不開的暗器……
“具體情報,我都是從你師兄的記憶中截取的,由於你師兄當時受到了極大的精神創傷,所以記憶片斷很模糊,在那一瞬間我也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扭頭看了師兄一眼道:“看來我師嫂的死,對他是個不小的打擊啊……這樣吧,我先帶他出去散散心,你們若是有了新的線索再通知我們吧!”
“如果不去趟澳大利亞聖都的話,恐怕是很難再找到什麼新線索了。你也應該知道,身為這裏的最高管理者,我無法離開天堂島親自去調查取證,而外人我又不放心,畢竟這可是連政府都垂涎不已的絕密配方。所以挨菲爾苦笑道,麵有難色地看著我,欲言又止。
“好了好了,不就是跑一趟麼!”我哈哈一笑,“這種事就算你不開口,我也會幫你的。”
“那可太好了!”埃菲爾高興得抱著我就親了一口。
“不過……”
“嗯?怎麼了?”她好奇道。
“你能幫我們訂兩張去澳大利亞的機票麼?”我尷尬地遞給她一張信用卡道:“我從來沒買過飛機票,所以……”
她莞爾一笑道:“你這說得太見外了吧,再說坐民航去也實在太慢了。我這就去包一架小型私人飛機給你們。哦,對了,你朋友們不是也在澳大利亞麼,我讓人準備點這裏的特產帶過去吧,不然可就太失禮了。”
當地時間八月二十四日早上七點,澳大利亞雪塔大酒店內。
一大清早,原本應該是陽光明媚的聖都,卻被一片巨大無沿的黑雲遮了個嚴嚴實實,仿佛深夜般漆黑一片。
“見鬼,行動電話也打不通……”差點沒把身子全探出窗外去測試信號的龍吟瑤歎了口氣,“外麵黑壓壓的什麼也看不見,行動電話沒有信號,酒店還停電,連服務人員也全都不知道跑哪兒去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這一切該不會都是天上那朵奇怪的雲搞的鬼吧?”雪城月抬頭看了看外麵的天色,繼續窩在緊急照明燈旁的沙發上,心神不寧地翻著雜誌。
阿蘭慵懶地打了個哈欠,坐在桌旁以手支頭看著空空如也的杯子,喃喃道:“好餓啊……師父,阿蘭按時起床了啊,可是早餐在哪裏呢?”
這時,外麵被臨時用來當成了廚房的陽台上傳來暗月楓的感歎聲,“還好有阿冰妹子你在啊,不然我們隻能靠餅幹和咖啡充饑了。”
“暗月大哥,門外和這裏這些鑲著藍色水晶的風鈴,是你昨晚掛上的麼?好漂亮啊!”
“啊,這是老姐昨晚做出來的,說是可以避邪。阿冰妹子,別再叫我大哥了,叫楓哥就好,不然太見外了。”
“嗯……楓哥,能幫我把牛油罐頭打開麼?”
“包在我身上!”
不一會兒,陽台上就響起一陣熱油煎麵包片的嗤嗤聲。
阿蘭閉上眼睛,抬頭聞著撲鼻而來的香味兒,饞得垂涎欲滴,揉著小肚子,安慰道:“別著急,再等等哦!”
此時門外一陣風鈴響動,拿著手電筒的菲麗斯推開大門,一臉陰鬱地走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