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因為那些果實是它們的夢想,也是它們的靈魂,是它們生命的燈芯,它們在泥土和風雨中生長,萌芽,抽葉,開花,全都是為了果實,如果過早丟失了果實,它們生命的秋天就會提前蒞臨,我上周帶著同學們將它們的果實提前摘去了,它們的使命也就到此結束了,沒有了存在的意義,所以都紛紛凋零了。”
“啊……”孩子們被江春暖的話驚呆了,紛紛看向那架葡萄藤,眸光中滿是敬意。
“我的思考題做對了呢。”李飛揚頗為得意的小聲來了句。
“是,你的思考題確實做對了……”等的就是你的這句話,江春暖眸光一閃立刻轉向他,臉上鄭重的甚至有幾分嚴肅,“但是你人生的思考題做對了嗎,你的生命果實又是什麼呢,你的靈魂又是什麼呢,你的目標又是什麼呢?坦言的說一句,我知道不管成績如何你都會上市裏最好的中學,但是你覺得這樣靠背景進入一中有意思嗎?”
“啊……”孩子們都怔住了,對於那尖銳深刻的毫不講情麵的話從他們印象中溫柔靈慧的江老師口裏出來真有幾分難以置信,特別是針對的那個人還是班裏最頑劣跋扈的李飛揚同學。
李飛揚那稚氣的臉上立刻滿是不甘不忿的神色,他緊緊握著拳,憤憤的盯著江春暖。
江春暖毫不回避的迎著他的目光,竟然笑了,“你不服,我知道,我知道你是個很有脾氣的孩子,不如我們打個賭吧?”
“打個賭?怎麼說?”李飛揚雖然隻有十三歲,但是那稚氣的臉上一臉的淩厲和桀驁,讓他看起來還真有些小男人的氣概。
“如果你不靠家裏的關係考上市一中的話,我會為今天的話負責,選你認為合適的方式向你道歉,反之你考不上,就要在畢業典禮那天買十公斤的葡萄請同學吃,讓同學們謹記你李飛揚同學空有脾氣,卻沒有誌氣,如何?”江春暖的語氣說不上和藹,甚至還帶著幾分的挑釁。
李飛揚又緊緊的盯了江春暖片刻,然後冷冷的道,“好,一言為定!”語畢看也不看眾人,轉身就走,但是當他的目光看到不知何時站在眾人身後的一名白衣女子時,微怔了一下,又再次大步流星的向前走了。
“飛揚,你幹什麼去?”平時一直以他馬首是瞻的幾個少年立刻喊他。
“傻瓜,別喊了,他當然去讀書了,難道要等著認輸嗎?”江春暖笑,然後又轉向那幾個小少年,“你們呢?”
“我們……我們自然也去讀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