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明溪看著眼前那低頭垂眸的女子,眸光中快速的閃過幾許複雜,她隻知道感激他,可能並不知道其實她能保全自己全部因為這雙手。
他是個正常的男人,麵對著床上那脫得隻剩內衣褲的女人,怎麼有可能坐懷不亂呢,更何況這個女人還是他所喜歡的。
此刻他還清晰的記得,在酒店那曖昧迷離的燈光下,他俯下身子準備順從心中的欲念時,去突然看到她那鮮血淋漓的手,他心中的震驚、心痛,但更多的卻是對她的敬服,是她那種不向命運屈服的抗爭精神帶給他的撼動。
他被她感動了,又怎麼忍心在這種情形下得到她!她這般堅強而美好,激起了他內心深處的那份清傲之誌,他要她,但是要在能她一份名正言順的嗬護之後……
明亮的燈光下,一隻黑色的小蟲子爬在那雪白的牆壁上,沿著那牆角快速的遊動著,醒目而鮮明。
一雙漆黑的眸子也隨著它的身影快速的移動著,從門口到牆角,專注而深思。
“放心吧,牧野,三天後能出院,隻要你配合治療……嗯,牧野,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你……看什麼,呃……蟑螂?”
VIP的高級病房裏,顧蘭風明亮鏡片後的那雙清秀的眼睛從病床上那張俊美陽剛的臉上移到牆角那隻縮頭縮腦的醜陋小蟲子身上,隨後他眸中的驚異立刻變成了擔憂。
“蟑螂?”那正在一邊收拾的小護士聽了立刻驚慌的回過頭來,當她看見蕭牧野臉上那陰晴不定的表情時,愈發的戰戰兢兢了。
“它們叫小強!”蕭牧野不屑的望了兩人一眼,忽然笑著問了一句,“它們可愛嗎?”
可……可愛?
兩人一怔,然後視線齊刷刷的從病床上那張陽剛俊美的臉上移到牆角那隻縮頭縮腦的醜陋小蟲子身上。
“呃……”這個問題太有挑戰性了,兩人不知該如何回答。
“蘭風?”沒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蕭牧野很不悅,又指名道姓的問了最信任的好友一個更高深的問題,“你說一個人為什麼會叫另一個人小強?”
“為什麼?”蘭風狐疑的看了他片刻,“可能是諷刺吧?因為這種東西生命力相當頑強,我看過一則資料,說這種小蟲子被揪去腦袋後還可以存活九天,九天後死亡的原因是過度饑餓。”
“是啊是啊,是罵人的話,都說打不死的小強呢。”小護士一看蕭牧野沒有像以前那樣疾言厲色的罵人,也不怕死的附和。
但是沒想到蕭牧野卻忽然沉下臉來,賞了她一記冷瞪,嚇得她身體一顫,不敢再妄言,趕緊跑到牆角和那打不死的小強較量去了。
看著好友那喜怒無常的模樣,顧蘭風不由暗暗搖頭,待那小護士托著那死蟑螂逃也似的出去後,才又開口,“牧野,找到蕭占平藏身的地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