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保鏢一陣瑟縮,看著那轉身向前的高大身影,不敢怠慢,趕緊搶先一步去按那電梯的門。
頂樓的豪華套間裏,鄭明溪靜靜的看著柔軟的大床上女人那眉頭輕蹙的睡顏,眸中滿是疼惜。
他真的不敢想象,如果不是他實在受不了包間裏那個香港來的投資商那滿身的銅臭與酒色之氣,跑到這僻靜的洗手間來抽煙;如果不是他一時心血來潮到窗口看夜景,她會怎麼樣?
這個女人還真是勇敢,那樣狹窄的地方能站嗎?他不由得伸手去撫了撫摸她那散亂的黑發。
看著她那有點灰頭土臉的模樣,他搖頭輕笑,然後走到電話機前準備讓服務生小姐上來幫她清理一下。
但是抬頭的瞬間卻不由怔住了——
因為床上的那個女人正坐起身來快速的脫著自己的衣服,上衣,裙子……一件一件的衣服如花朵般的盛開在地板上,旖旎無限。
他那雙一向沉靜深邃的眸子裏,迅速燃起熾烈的火焰……
當清晨那調皮的陽光透過那偌大的落地窗,從窗簾的縫隙間互相簇擁著鑽了進來,然後悄悄的爬到床上那張美麗的臉上,親吻那細嫩雪滑的肌膚時,床上的人兒終於睜開了眼睛。
啊……這是哪裏?
江春暖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在經過短暫的迷蒙之後,立刻大睜著看著周圍那陌生而華麗的環境。
遭了……
她趕緊低頭去看自己身子,當看見身上那穿的齊整的睡衣時,她不由得長舒了一口氣。
不對……
但是那口氣還未舒完時,她立刻又從床上彈跳起來,她昨天不是穿的這身衣服,再說這款如此高檔的睡衣絕不是她的。
憶起昨天晚上趙夢給她下藥的事,她的臉不由一垮,難道失身了嗎,可是她卻感覺不到任何不適呀。
接下來她不由做了一個多年以後回想起來都覺得可笑的動作,那就是在床上一陣翻騰,落紅,言情小說和電影中的情節,她,也找一找。
“找什麼呢?很珍貴嗎?”一個聲音問她。
“啊……”看著眼前那穿著潔白襯衫似笑非笑看著她的俊逸的男子,江春暖其實真的很想說:當然,童真,你說珍貴不珍貴。
可是她實在說不出口,每次在他那如深潭般沉靜深邃眸光的注視下,她都會不自然的紅了臉,這次當然也不例外……
呃,不是不例外,這次好像比以前更嚴重,特別是想起昨晚天台上那張俊逸如天使的臉龐,又經過了對昨晚的可能出現的千百種狀況的猜測之後,她的臉立刻紅成了一片爛漫的雲霞。
看著她那張羞窘的小臉,鄭明溪唇角的笑意不由慢慢地綻放開來,溫煦淡雅,狹長的眼角浮起那細小的紋絡,白色襯衫上暗香浮動,不知怎麼,江春暖就想起了那開在陽光下的梔子花,心頭一陣漾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