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地方對他來說似曾相識,雖然應當是陌生的才對,卻有著隱隱的一種熟悉感,說不出這是為什麼。
“你醒啦?好久不見啊,蕭墨堯。”
先生從高處的階梯走了進來,每一步都鏗鏘有力,拄著拐杖,卻一點不像是需要用拐杖才能行走的人。氣場十分強大,臉上標誌著歲月的痕跡,這更多的像是為人經曆和人生曆練雕刻。
時至今日,蕭墨堯才看到了所謂“先生”的真麵目,他一直都覺得,陸靖痕並不是冰雪組織真正的老大,否則他處處受限的樣子,根本不符合他的性格本質。
“你是誰?”蕭墨堯問道。
先生故意好像十分驚訝的樣子:“真是讓人心痛呀,你竟然不記得我了,你小的時候我還抱過你呢。”
蕭墨堯笑道:“那麼小的事情,如果不是天生記憶過人的話,誰都會記不得的,更何況是……你這麼一張,讓人作嘔的臉。”蕭墨堯盡情的詆損眼前的這個人。
先生卻不怒反笑:“你和你的父親長得十分相似,但你們的性格簡直完全不同。他如此呆板,你倒是靈活了不少。”
“是啊,可能他就是沒你這麼多的陰謀詭計,才會死在你的手裏吧。”
“嗯?”先生意識到:“你都想起來了?”
“是的,早在看見那張照片的時候,我就全部都想起來了,說到底,這件事情還要多謝你呢!”
先生怎麼也想不到,他用來威脅蕭墨堯爺爺的那張照片,卻變成了勾起蕭墨堯兒時記憶的關鍵點。
“可是你為什麼……”
為什麼絲毫不表現出來?
蕭墨堯冷酷的樣子在先生麵前,似乎沒有一丁點的害怕,他對先生說道:“我知道你痛恨我的父親,是因為他得到了你一輩子都得不到的東西,所以你將對他的仇恨報複著我,和我哥哥的身上,進而將這種仇恨轉化在你兒子和我的身上,你希望你贏不過的,你的兒子能夠代替你,能夠贏過我。”
蕭墨堯笑道:“隻是可惜啊,你的兒子和你一樣不爭氣。”
蕭墨堯言語中滿是不屑,透露著嘲笑意味。
“你住嘴!”他成功的激怒了先生,先生從兜中掏出一把手槍。
抬起手來,手槍對準蕭墨堯的頭。
蕭墨堯眼睛都不眨一下,依舊笑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讓我過來是想要讓我和陸靖痕對決,如果我就這麼死了,或者,你打傷了我,都得不到你想要的效果,所以你是不會開槍的,不要做這些無謂的事情了。”
話說到這裏,先生真的相信蕭墨堯已經完全記得了所有的事情,隻是當時他的年紀還小,沒想到那麼久以前的事情,他都記得。
是啊,那些事情,由於太痛苦了,以至於蕭墨堯回到濱城之後,下意識裏想著遺忘,但是,他又怎麼會真的忘記呢?
難怪母親總是看著他的臉,暗自神傷,母親看著自己的這張臉,思念的,卻不止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