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吳征明不服的叫道。
吳昌時有些恨鐵不成鋼的瞪了吳征明一眼:“薛國觀為首輔,你以為他是孤家寡人一個?反對首輔大人,你不說出個十分信服的理由皇上能夠信任你?而你一旦說出那個理由你不會遭到薛國觀的嫉恨?再者,你可有足夠讓皇上信服的理由?你又如何解決現今國庫空虛的問題?”
吳征明頓時有些傻眼。
“聽清楚了。”吳昌時喝了一聲:“若不是剛才樂文謙將形勢點明,你能夠看清楚局勢?即便你看明白了,皇上也信奉了你的提議,但是皇上便會因此冷落薛國觀?未必,日後你隻會遭到薛國觀一係的打壓。”
吳昌時又喝了一口茶,心頭鬱悶稍稍緩解了些:“官道,可以犯罪,不可以犯錯。為官者,哪個手上沒有些冤假錯案?誰沒********過?但是你隻要看準了形勢,戰對了位置,你便可以青雲直上。當你不在一個強勢的陣營當中時,你便需要韜光養晦,隱匿自己,除非你有一擊必中的把握。當時,樂文謙若是點出薛國觀的錯,便是得罪了薛國觀,而順應薛國觀的提議,日後薛國觀倒黴的時候樂文謙也會跟著倒黴。所以樂文謙提出計策,打欠條。看似很好笑,實則一方麵附和了薛國觀的提議,另一方麵也討好了皇親國戚。你明白了嗎?”
吳征明點點頭,臉色有些紅,對父親大人這些人心裏讚同,但是對樂文謙卻是愈發排斥。父親便是這麼推崇樂文謙嗎?自己就一定比他差嗎?
“去休息吧,好好想想。你還要在翰林院中學習一段時間,多看,多做,而少說,明白嗎?”
“是。”吳征明退了下去。
吳昌時緩緩走到窗前,透過窗子看著兒子的北影,微微搖頭。
又是一日,城中關於武清候的事情傳播愈演愈烈,武清候被薛國觀手持聖旨收入天牢中。同時一股傳言在皇城中散播開來,若不租借銀子皇上將沒收所有皇親國戚銀錢。一時間,整個皇城人心惶惶。於皇親而言,這無疑是滅頂之災,隻怕馬上就要赴武清候後塵,與官吏而言,皇親國戚皇上都下得去手,那麼他們這些官吏呢?隻怕動了皇親後,下一個目標就是他們。
禦花園中,崇禎看著眼前跪著的一排人,心情煩悶之極。
“都起來,起來。”
“皇上,微臣等不敢起。”跪著的眾人垂首道,並不起身。
“好,既然你們想跪,那就一直跪下去。此事關乎我大明江山,朕金口已開,絕不收回。”崇禎怒喝道。徑直離開。
一眾大臣紛紛傻眼,其中包括數位王爺,侯爺,其中蓮郡主的父親寧靖王王朱術桂亦在此列。
眾人足足跪了半日,早已經疲憊不堪,見皇上沒有任何妥協,隻得無奈散去。
樂文謙的新宅位於城東,占地百餘畝,麵積雖大的,但並不需要向後世一般重新裝修,隻是大略的請略,休整一番,便可以入住。這天,樂文謙正看著宅子,突地家丁稟告:“蓮郡主求見。”
這些日子,樂文謙一直忙碌著,和郡主倒是有些時候沒見,雖然相處的還算不錯,不過對方終究是郡主,身份高貴,樂文謙自然不會輕易去拜訪,尤其對方是個妙齡女子,以免落人口實。
“快請。”
不多時,蓮郡主走了進來,臉上帶著些憂色。
“文謙見過郡主。”
“樂公子,這裏也沒有其他人,不需多禮。今天本郡主是來討債的。”蓮郡主雖然臉上有幾分憂色,但和樂文謙說話的語氣依舊頗為活潑,親和。
樂文謙微微一笑:“可是因為這些天哄傳的謠言?說是皇上要將皇親國戚們的銀錢沒收充盈國庫。”
“正是,樂公子,你可有了計策?”蓮郡主欣喜道。隨即又是一笑:“你一定有了計策對不對?早就傳開了,當初薛國觀那老頭提出計策的時候你便持反對態度。”
自己持反對意見?蓮郡主看了出來?
“快說,快說你可是欠本郡主兩個天大的人情呢,本郡主現在要討回一個。”蓮郡主語氣輕鬆了許多。
樂文謙苦笑:“花魁大賽,君主不是也覺得好玩才參與的嗎?這個人情?”
“哼,若不是你親自邀請,本郡主會答應嗎?而且因為本郡主曝光了身份,在回京的路上可是遭到刺客偷襲,這筆賬又怎麼算?加上幫你尋找皇上曆年來頒發的聖旨,政令,你一共欠本郡主三個人情。”蓮郡主叫道,頗有些蠻不講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