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吳昌時臉上帶著些喜色,“這兩日武清候變賣家私的事情你們都聽說了吧?你們有何看法?”
吳征明率先道:“隻怕武清候此人命不久矣!”他說的頗為自信。
吳昌時麵色如常,看向樂文謙。
“不錯,文謙也是這個看法。”
吳征明聽了這話,忍不住瞥了樂文謙一眼,眼神中帶著些鄙夷,認為樂文謙此話分明是拾人牙慧。
吳昌時神色依舊,複又看向吳征明:“明兒,你且說說為何此人命不久矣?”
“皇上既然已經決定從皇親中下手,必然有一定決心,這武清候便是皇上第一個下手對象,必然施加以雷霆手段,否則如何將其他皇親震住?偏偏這武清候不識時務,雖然不是抗旨,但是以這種方式反抗與抗旨無異,而且此舉將皇上威嚴掃落,皇上必然拿此人開刀。”
吳昌時微微點頭,複又看向樂文謙。
吳征明注意到父親終於對自己的看法表示認可,心頭暗喜,隨後瞥向樂文謙,倒是想要看看樂文謙是不是依舊附和自己的觀點?
“文謙也是這樣想的。”樂文謙道。
“哼。”吳征明忍不住哼了一聲:“拾人牙慧。”這次直接說了出聲,聲音雖小,但三人都聽的清清楚楚。
吳昌時麵色一變,瞪了吳征明一眼,吳征明有些不服。
“文謙,你且說說皇上殺了武清候之後會作何舉動?”吳昌時道。前次樂文謙已經將時局分析的清清楚楚,武清候作為第一個開刀的對象,皇上定然會狠下手來,但是武清候一事必然導致其他皇親聯合,形成一股極大的阻力,也就是樂文謙說的後院起火。對此吳昌時十分認可,想要讓樂文謙說出,好打消一下吳征明的傲性。
自從樂文謙那一席話後,吳昌時認識到樂文謙已經完全和他平起平坐了,吳昌時希望吳征明也意識到這一點,不要再因為嫉妒而處處針對樂文謙。
樂文謙微微皺眉,吳昌時的想法他心裏清楚,隻是以吳征明的性子,此時明顯已經步入了牛角尖中,自己表現的越優秀隻會讓吳征明越嫉妒。隻是自己若是不說,隻怕此人愈發牛鼻子翹上天去。當下將那日和吳昌時說的話說了。
吳征明麵色一白,瞧見父親看過來的微微失望的眼神,下唇咬了咬,咬牙切齒道:“也不盡然。皇上乃是九五之尊,豈能因為幾個皇親的阻撓便妥協?現今國庫空虛,皇上為了充盈國庫必然下狠手。”
吳昌時聽的暗暗搖頭:“文謙,你且先下去休息吧。”
“是。”樂文謙退了出去。退出 之時,明顯感覺到兩股陰冷的目光在自己背上停留。頑固不化,冥頑不靈啊!
“爹,為何你總是寵著樂文謙,他終究是個外人,而且他除了妹妹還有那麼多女人,妹妹也不一定非要嫁於此人,他雖然貴為今科狀元,但是坊間將他提議皇上向皇親們打欠條借銀子一事傳的沸沸揚揚,已然成了笑柄……”
“閉嘴!你懂什麼?”沒了外人,吳昌時直接怒喝出聲,“你知道什麼是為官之道嗎?”
吳征明微怔:“向皇上效忠。”
“太空。”
“孩兒不知。”吳征明支吾了幾句,最後低聲道。
“可以犯罪,但是不可以犯錯。”
“樂文謙提議打欠條,很好笑是嗎?這是你讓人傳播出去的吧?”吳昌時抿了一口茶,兩眼像是機槍一樣,掃描著吳征明。
吳征明心頭一虛,不敢看吳昌時。
“哼,你知道當時朝堂上的形勢嗎?如果是你,你要如何回答?”吳昌時說罷,將當時朝堂上的形勢說了一遍。
“那反對薛大人就是了。”吳征明小聲道,既然父親認可剛才樂文謙說的,皇上會妥協,那麼就反對薛大人就是了,這樣一來不就證明自己是對的了嗎?皇上也會認為自己洞察先機!日後便可能得到重用。想到這裏吳征明頓時覺得若是自己,當時定然是個得到皇上重用的天賜良機。
吳昌時瞧著吳征明臉色興奮起來,不由冷笑:“反對薛國觀,讓皇上以為你洞察先機,然後便會重用於你,對嗎?你真以為那麼簡單?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