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30章 崇禎賜女(一)(2 / 2)

樂文謙也是心頭一驚,雖然知曉崇禎不喜歡陳圓圓,但是沒想到崇禎居然直接將陳圓圓作為賞賜。曆史上,陳圓圓此刻還不曾進京,而後雖然不曾得到崇禎寵愛,但似乎一直待在皇城中,沒想到自己的存在將曆時改變了這麼多。發現陳圓圓期冀的目光看來,樂文謙心頭浮起一些漣漪。娶了陳圓圓?

“皇上,微臣竇章有一詞。”正思索間,一人已經叫了起來。赫然是之前提倡行酒令對對子那人。

“竇愛卿且說。”崇禎道。

“練月縈窗,夢乍醒,黃花翠竹庭館。心字夜香消,人孤另、雙鶼被池羞看。擬待告訴天公,減秋聲一半。無情雁、正用恁時飛來,叫雲尋伴。

猶記杏櫳暖,銀燭下、纖影卸佩款。春渦暈,紅豆小,鶯衣嫩,珠痕淡印芳汗。自從信誤青鸞,想籠鶯停喚。風刀快、剪盡畫簷梧桐,怎剪愁斷。”竇章朗聲道。

“好!”眾人大聲稱道起來。

樂文謙也是暗暗點頭,這首詞確實不錯。對於古人樂文謙暗暗佩服,若是自己,想要臨時寫出這樣一首詞意俱佳的詞幾乎難於上青天。

“此詞雖好,卻不免不應景。”突地,一個聲音響起,赫然是身旁魏藻德。“若是竇兄能夠取得美人歸,又何須剪盡畫簷梧桐,怎剪愁斷?不知這首詞是竇兄何時所做?”

眾人仔細一品,還真是如此。

竇章臉微紅,“魏兄此言差異,當日花魁大賽時候章也曾前往金陵,遠遠瞧見過圓圓姑娘,自此之後便害了相思,故而做出此詞,雖不應景,卻也是章之赤誠心意。”

原來如此,眾人微微認可。

魏藻德卻又是冷哼一聲:“原來竇兄曾前往金陵觀看花魁大賽。可惜了我等北方士子卻沒有機會,畢竟相距太過遙遠,一來一回不知要花費多少工夫。據聞花魁大賽上幾位姑娘各個傾國傾城,竇兄能夠親自一覽,實在令人羨慕。”

這話一出,眾人眉頭頓時皺起,隨即看向竇章的眼神滿是狐疑。不錯,前次花魁大賽雖然聲勢浩大,但終究舉辦衝忙,多是南方士子前往,而北方前往的人多是些商賈,或者遊曆在金陵附近的閑暇士子。若是要從北方前往金陵,必然快馬加鞭,路途便需要花費二十餘日,大考在即,北方士子多選擇閉門讀書,竇章一口北方腔調,是否真的花費二十餘日時間往金陵觀看花魁大賽,著實令人懷疑。

竇章沒說話了。

眾人暗暗搖頭。雖然有些鄙夷,卻也不覺太過。這樣一個傾國傾城的佳人,若是能夠抱入房中,何等快事?耍些小手段也無可厚非。

魏藻德冷笑一聲,轉而朗聲道:“師令有一詞。”

“我愛荷花花最軟。錦拶雲挨,朵朵嬌如顫。一陣微風來自遠,紅低欲蘸涼波淺。

莫是羊家張靜婉。抱月飄煙,舞得腰肢倦?偷把翠羅香被展,無眠卻又頻翻轉。”

眾人微微念誦,隨即大聲讚歎起來。同樣帶著些許愁思,但卻有些一見鍾情,單戀相思的意味。無眠卻又頻翻轉,暗合《詩經》中“求之不得,寤寐思服。”將魏藻德對柳如是的愛戀盡數寫出,詞句意境間和剛才竇章那首不相上下,但是應景了許多。

魏藻德說罷,頗為得意。瞟了樂文謙一眼,隨即看向陳圓圓,眼眸中充斥愛慕,自得。

崇禎,王承恩,楊嗣昌等人也是暗暗點頭,這首做的確實不錯。崇禎心頭更是滿意,當日自己欽點這魏藻德為榜眼,諸多大臣不服,今日這事傳了出去,還有何人不服?眼眸不由向樂文謙看去,想要知道樂文謙能夠做出怎樣的詩詞來。

陳圓圓最是焦急,皇上將自己賜予別人,金口一開,已經成了定局,但是真要讓自己嫁於這些人?固然今科榜眼相貌俊俏,也是少有的才子,隻是陳圓圓心知,若是自己不能嫁入君王家,樂文謙便是首選。第一次接觸到樂文謙,是他的詩才,而後看到樂文謙,那種萬事沉著於心的氣度令她暗暗折服,隨後得知在江寧發生的事情,一直以來心裏暗暗神往的冒辟疆冒公子漸漸淡去,樂公子取而代之。隨後看到柳如是和樂公子那般親近,不知為何有種心愛的東西被人奪走的痛楚,但樂公子對她的視而不見,讓她羞惱非常,不由變得言行失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