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最初樂文謙製定入朝為官以自保的時候樂文謙決定帶著柳月英進京,兩人隨時在一起,但現今自己名聲過盛,京中有想要陷害自己的勢力存在,當日公主離別時候居然對那事絲毫不提,顯然對那股勢力頗為忌憚,此時帶著幾個美嬌娘進京明顯不智。不如留在金陵。而且金陵本身處於江南,大明滅亡時候最後被攻陷的地方,最為安全。
幾女戀戀不舍,但也知道輕重。十分體諒,樂文謙有烏啼馬在,也不急著進京,又和幾女纏綿了半月,二月初,樂文謙方才啟程。
告別四女,樂文謙依舊帶著馬六前往京城,對於幾女樂文謙有些擔心,在離別之前應劉士禎的邀請,前往府尹府做客。自從上次花魁大賽時候劉士禎選擇性的說出一些事情,樂文謙並未挑破,加之本身受到公主,郡主的器重,現今又得到皇上的賞賜,劉士禎對樂文謙更是靜若上賓。樂文謙自然知道劉士禎的意思,自是虛與委蛇,讓劉士禎對甄府一些照顧,劉士禎自是連連答應,更是告誡其子劉文浩不得騷擾甄府的人。
樂文謙放心離去。幾女長亭送別,淚水再次沁濕了衣裳,柳如是,董小宛撫琴相送,柳月英,甄琰遙遙相望,隻見青山遮住了樂文謙的身影,登高遠眺也再難看到相公的蹤跡,方才回去。
金陵道京城,樂文謙已經是走第三趟,並不陌生。索性一路疾行。
過年時候,有吳府之人送來書信,是吳芸兒的來信,小丫頭明顯長大了,信裏字裏行間中滿是思念,信封極厚,洋洋灑灑竟萬言之多,裏麵多是些瑣碎小事,但是正從這些瑣碎小事中那濃濃的思念躍然紙上,不由的打濕了讀信人的眼眸。對吳芸兒樂文謙也有些想念了。但也明白,吳芸兒不似其他女子,她有家人,而且是官宦人家,想要讓吳芸兒像是琰兒,小宛一般留在自己身旁,須得明媒正娶,相對要艱難一些。
和馬六兩人共騎烏啼馬,一日飛奔出五百裏於裏,本來可以再快些,不過樂文謙不忍令烏啼馬太累,而且樂文謙心中暗暗警惕,便是太平盛世時候尚且有剪徑的強人,更何況先北方本就兵荒馬亂的,強盜出沒,若是將烏啼馬馬力耗盡,遇到一些突發事件,不能保持自己身處於最佳狀態,無疑是將自己置於險地。
第二日,再次奔出五百裏,隨即樂文謙選擇休息。兩千多裏的路程已經走了一半。
第三日,清晨時候,樂文謙再次起行。從第二日開始,樂文謙便看到一些書生往京城彙聚,多行馬車,亦有騎驢,甚至步行的書生,但見一些書生一身單衣,身上補丁無數,行走在路上身子瑟縮顫抖,著實令人心歎。
約莫午後,樂文謙已經一騎絕塵,還有八百餘裏進入京城,此時已經身在山東腹地。
這一代正是強盜出沒的多發地點,樂文謙,馬六愈發小心起來。中午在一家客棧裏吃了飯,與兩三個乘車的書生一同結伴前行。
約莫行了三十幾裏路,出了肥城,來到隔馬山一代,樂文謙見這裏地勢險要,登山困難,幾乎需要人徒手攀岩,馬匹很難通過,方才有這隔馬山一說。樂文謙警惕之心大作,若是有強盜在這裏出沒,隻怕想要逃也逃不走。
不料那另外幾個書生卻並不十分擔心,讓馬夫趕著馬車慢慢行走。凡強盜出沒的地方,一般不會太過為難他們這些書生,書生多手不能提,肩不能挑,不會被抓到山上被強行落草,多半隻需要交了過路銀錢便會放行。當然這些並不一定,不過此時也隻能強行擰著頭往前走,凡事往好處想了。
樂文謙看了看道路,憑借烏啼馬的神駿並不十分擔心,這石頭路雖然可以困住尋常馬匹,但對烏啼馬無效,隻要發現強人,給了銀子仍然不肯放行,那麼隻得強行衝出去了。
行了約莫十裏,幾個同行的書生眼見前方不遠處平坦大路,即將出山,以為此地沒有強盜出沒,不由歡喜呼叫,大叫幸運。
樂文謙與這幾人通行時候並沒有報出自己真實姓名,隨意編造了一個,一路上也不怎麼說話,幾個書生雖然見樂文謙馬匹神駿,卻並不十分在意,任由樂文謙低調著。此時樂文謙瞧這幾人大意模樣,心中冷笑,若是自己是強盜,就是要在出山口的地方埋伏。
越來越近,距離山口不過兩三裏地,那幾個書生愈發歡喜,大聲笑談著,幾個人正談論著樂文謙的《雪》,一人則是大聲吹噓著江寧樂文謙是怎樣的俊才,直將樂文謙誇的地上沒有,天上無雙,中國沒有,外國進口。樂文謙縱然老臉厚實,卻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