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平公主看了看其他人。樂文謙會意:“公主這邊請。”說著當先帶路。
帶著公主走進書房後,長平公主將房門關好:“樂公子,是關於那首雪的詩!”
樂文謙心中一動,隨即明了。之前給公主寫詩的時候並沒有作畫,現在公主知道自己的畫藝,尤其是在花魁大會上,自己給那個叫姚媛的姑娘題詩作畫,現在給公主的那首詞上麵僅僅有詞,而沒有畫,不免美中不足,尤其是一個能作畫,卻僅僅提了詩的作品。
長平公主也是聰明機巧,見樂文謙神色,便知道樂文謙猜出了自己心意,當即笑道:“既然樂公子已經知道本宮的心思,那麼就請作畫一副,配合畫景想必父王更加喜歡。”
樂文謙也不推遲,當即取了文房四寶,作畫起來。
順著詩詞意境,一座雄偉的長城出現在畫紙上,隻見蒼茫白雪將整個世界封鎖,唯獨這座長城雄渾豪邁,似一條蜿蜒聚攏橫亙在白雪負載的大地上。遠處虛無縹緲間似乎有一條長河,卻又似浮雲,和精細的長城,雪景相比,遠處那長河顯得有些虛,但卻又仿佛真是存在一般,給人無邊想象的空間,而長城最高之處,一位金袍衣衫長者佇立遠眺,隻是一個背影,不見正麵,卻仿佛看到了麵對這多嬌江山的壯誌豪情,一股氣吞天下的氣概油然而生。
長平公主越看眼神越亮,這一幅畫比起昨天給姚媛畫的那副還要精彩許多。
畫山容易,畫河也不難,但是畫山河最難。但長平發現樂公子這幅畫,確切說來這幅山河圖雖然簡單,但是那種豪邁氣概完全展現出來,僅僅看上一眼,便感覺新潮澎湃不已。
隻見樂文謙在畫最上方,奮筆疾書:“問蒼茫大地,誰主浮沉”!這幾個字一出,頓時這幅畫的意境又是一變。再看遠處那些像是大河,又像是浮雲一般的東西,有仿佛是遠處的入侵敵軍,而這位金袍智者看著那些敵軍,卻根本不放在眼中,問蒼茫大地,誰主浮沉?這幾個字將這位金袍智者的心境盡數描述。
接著樂文謙在刻意留下來的空白處將詩詞題上,寫完上闋後微微停筆,示意公主是否要繼續?
長平公主看著這幅畫,一張小臉激動難以附加,之前僅僅看到那一首詞已經令人傾心不已,而這幅畫的渲染使的整首詞更加氣魄雄渾。長平公主很想在這樣一副畫上寫下自己的印記,但是又感覺自己書寫的話有些破壞整副畫的意境。尤其是樂文謙寫的上闋,那一筆一劃將雄渾豪邁的氣勢揉入其中,縱然自己極力模仿,也難以彰顯出其中風采來,自己這一寫,隻怕將這幅絕世佳作損毀了。
“樂公子,還是你來。”長平公主道。
樂文謙也是有些不舍。之前寫下這首詞,當時樂文謙雖然感慨於後世偉人的偉大胸懷,但終究是憑空臆想,但是現在,將那雄渾豪邁的情景於筆端展現,畫配合著詩,樂文謙感覺自己進入了一個新的天地,仿佛感悟到了後世偉人的豪邁情懷,那站在長城之上的金袍智者哪裏代表著崇禎,崇禎根本不配,那是後世為人!同時一股豪邁氣概從樂文謙自己胸懷升起,問蒼茫大地,誰主浮沉,那主宰浮沉之人未必不能是自己?如今生逢亂世,天下群雄逐鹿,江山誰來主宰尚未可知。
這番激動心緒下,樂文謙書寫下的《沁園春?雪》上闋銀鉤鐵劃,鋒銳之意盡在弊端。長平公主雖然聰穎,閱曆非凡,而且書法不錯,但是終究是女子,略見婉約,寫在這幅畫上不免意境不合。
突地,長平公主心中一動。自己寫不合適,但是若是讓父王親自來寫,那再合適不過了。這般一想,連忙叫住準備書寫的樂文謙:“樂公子,等等。”隨即將自己意思說了。
樂文謙一聽這話,初時稍微有些失落,這一幅畫樂文謙知道絕對是自己短時間內,或者沒有受到什麼重大的心緒影響,再難做出這麼精彩的畫作,不能讓這幅畫完美終究有些遺憾。但隨即想到這樣一副畫由皇上將剩下的部分完成,進入皇上的視野,自己以後,至少在這四年多時間裏會得到一些好處,雖然這些好處可能僅僅隱藏於暗中,但反正就是要感謝長平公主,能夠多掙一分人情為何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