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早飯,樂文謙當即提出送吳芸兒回縣衙的提議。
吳芸兒自是欣然應允,兩人一同前往縣衙。
到了縣衙,吳芸兒就欲自去收拾行囊,樂文謙連忙將吳芸兒拉住:“吳小姐,縣丞大人這兩日款待著實盡心,你我先去拜訪一下,畢竟即將離開了,對本地的地主應當道別一聲。”
“好。”吳芸兒沒多想,隨著樂文謙前去。
“報,大人,吳小姐,樂公子求見。”
“咣當!”一聲響,郭淮從香芋的床上掉了下來:“誰?誰?”
“大人,是吳小姐和樂公子!”門外小廝連忙回複道。
郭淮臉上冷汗簌簌下流,兩人一起,兩人一起,想到昨天見到吳小姐坐在樂文謙的馬上兩人並騎離開,心頭愈發慌亂。有心躲藏起來,卻又不敢,連忙嗬斥香芋過來給他穿衣。
香芋大氣不敢出,也不敢穿衣衫連忙過來給郭淮穿衣。
衣衫上身後,郭淮顧不得將官服拉扯周正,連忙跑了出去。來到廳堂,隻見樂文謙,吳芸兒坐在一起,兩人有說有笑,十分親密。小腿不由又是一軟,連忙撐住門檻,這才沒當場出醜。
樂文謙目光如炬,看的清清楚楚,特意將吳芸兒拉過來,而且表現的十分親密就是要在郭淮麵前做個樣子,現在看來效果非常的好。
“喂,你怎麼這麼慢啊?”吳芸兒卻是很不客氣的叫了起來。吳家小姐雖然沒什麼官家小姐脾氣,但是那也看分什麼人,早在郭淮初見他們時候那一副卑躬屈膝模樣,便令人尊重不起來。
“是,是,下官來遲,讓小姐久等,下官之罪,下官之罪。”郭淮說著,汗水忍不住湧了出來。
“我們要走了。”吳芸兒叫了一聲,便懶得再和郭淮說話。
郭淮“啊”了一聲,心頭卻是湧起一片歡喜,走了,終於要走了啊!渾然忘記了數天前是多麼期待著吳征明等人的到來。
“郭大人,這次學生與吳小姐一同前往南京府,順便參加鄉試,此次也是向郭大人告別的。”樂文謙站起身來,頗為恭敬的行了一禮,然後說道。
郭淮腿肚子又是一顫,下意識的讓開半個身子,不敢受了這一禮。不過聽到樂文謙也要離開,心頭亦是一喜,走了好啊,走了好啊。郭淮已經認識到,這個樂文謙不是自己能夠惹的起的,既然如此,惹不起咱就躲,還躲不起嗎?
“大人,學生娘子依舊在江寧縣,還請大人多多照顧。”
“好說,好說。”郭淮連忙叫道。
“大人,既然如此,學生告辭。”樂文謙道。
“本小姐也走了。”吳芸兒叫道,站起身來,向外行去。
“小姐走好,小姐走好……”
出了廳堂,樂文謙微微滿意,囑咐吳芸兒去收拾東西,自己則前往東廂和縣令劉宗銘告別。
“多謝恩師。”樂文謙提出告辭之後,對劉宗銘深深一禮,尊稱對方為恩師。
劉宗銘撚須笑了起來,看著麵前十分有悟性,同時這般重情義的樂文謙心懷大慰,這些日子雖然悉心教導,但是都沒有涉及到師徒名分,今日樂文謙有此話,足以讓自己快慰平生。
“我已經和曹大人聯係過了,曹大人是此次南京府鄉試主考,去了南京府去拜會拜會曹大人,這是我的名帖,你拿去。”劉宗銘遞來一封信函。
樂文謙連忙雙手接過,心境縱然安穩汝磐石,卻也微微激動,那吳昌時乃是副考,曹大人為主考,不求偏私,但求一個公正的環境就好,當下又是一禮。
再三拜別後,樂文謙從東廂出來,卻見吳芸兒已經等在衙門口,無聊的和烏啼馬說著話,在吳芸兒身旁是一臉緊張的貼身丫鬟小珠,吳芸兒動一動,她便動一動,斷然不離開三尺距離。估計是昨日一晚上未見小姐,焦急的厲害了。
“嘶!”烏啼馬打了一個響鼻,朝著樂文謙小跑過來。
吳芸兒嘟著嘴唇,不滿的瞥了烏啼馬一眼:“本小姐坐坐有什麼,昨天不是騎過了嗎?真是的,喂,你怎麼出來的這麼慢啊?”最後一句卻是朝著樂文謙叫來。
樂文謙暗笑,這小丫頭昨天可是交過自己了大哥的,看她模樣,估計是烏啼馬不讓她乘坐,連帶著將火氣發在自己身上了。
“吳小姐,我不是說過了讓你先去我家中休息嗎?”樂文謙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