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文謙微微笑了笑,昨日這吳家小姐向自己道謝,便看出這吳小姐人還不錯,而且頗為大氣,若是一般女子,縱然自己救了她性命,事急從權,但因為自己抱過,摸過對方隻怕早就要自己補償青白了。此女沒有,倒是個朋友的好人選,隻是可惜與其兄不對付,樂文謙搖搖頭,起身欲走。
“樂公子且慢。”走出四五步,一個聲音響了起來。
樂文謙回頭看去,卻見是吳征明走了過來,在他身旁還有幾個公子哥,那被烏啼馬一腳踹飛的公子哥亦在其列。樂文謙心中暗笑,這人身體素質倒是不錯。樂文謙當時可真沒存留手的打算,就是打算狠狠教訓一下這狂妄書生。怎麼也估摸著起碼讓他十天半月下不了地,沒想到第二天便能夠起床了。
“吳公子!”樂文謙微微行了一禮。
吳征明等人回禮。雖然不爽樂文謙,但是同為書生,這禮是必須要回的,否則便會被人稱之為不知禮儀。
“不知吳公子尋樂某何事?”
“倒也無事,隻是……”吳征明隨口道,隻是話未說完,便聽樂文謙叫了起來:“既然無事,那樂某先告退了。”說著舉步便走。
這些人尋自己做什麼,樂文謙心裏很清楚,雖然不懼這些人,但卻覺得喝這些人糾纏著實麻煩,抓住對方話語裏的漏洞當即便走。
“莫不是樂公子怕了?當日侃侃而談說我等雄才的樂公子哪裏去了?昨日出對子譏諷我等人的對對子高手哪裏去了?莫不是胸中僅點墨,亦或者是抄襲他人,是以現在退走藏拙嗎?”一個公子哥大聲叫了起來。
樂文謙眼睛微微眯起,嘴角緩緩劃起一個笑容,眼角亦堆起一些皺紋:“怕?樂某為何要怕?怕誰?怕你?莫非這位公子是吃人的畜生?”小小計謀卻走不脫,再尋其他理由撤退便落實了一個“怯”字了,既然如此,反正有一場爭鋒,樂文謙哪裏還要嘴上留情?至於對方身後權勢,樂文謙本無心得罪,但此時卻已經由不得他了。
“你?”
“哼!”一旁一個哼聲響起,卻正是那被烏啼馬踹飛了出去,最是聒噪的公子哥。隻見此人從池塘裏抓起一隻烏龜,捏著那****:“果然一隻****,不但能言能語,還要咬人!”那人說著將烏龜狠狠砸在地上,臉上滿是狠色。
樂文謙反倒笑了起來,前次這人嚇得麵色蒼白,口不能言,這次反倒威風了起來,當真是鹹魚也翻身啊!樂文謙瞧著一眾公子哥笑了笑:“哪裏是一隻****,分明有許多隻啊!似吳小姐手中的小龜,可愛乖巧的卻是不多。”
吳芸兒一旁疑惑的瞧著,昨日晚上聽說了對對子的事情,感覺樂文謙雖然對的粗俗但卻工整對仗,而且本身就是出對諷刺樂公子,反諷回去沒什麼不對。隻是昨天樂公子明明救了自己,救了哥哥,為何哥哥卻對樂公子一副很不滿的模樣呢?陳公子說當日侃侃而談,難道他們之間有嫌隙,又是什麼呢?但聽到樂文謙說自己手中小龜可愛,不由一笑,這隻小家夥確實可愛的很呢!
“你罵誰?”聒噪男大怒,就欲發飆,卻被一隻手攔住:“自載兄,且息怒火。”說著看向樂文謙,臉上露出一絲笑意:“前次聽聞樂公子大才,對顧先生的理論提出許多質疑,昨日又聽說樂公子與吾好友對對子取樂,技壓吾數位好友。吟詩作對乃是興事,隻是昨日對對子時僅僅三二人,不夠盡興,今日特邀樂公子對對子取樂,同時想要聽聽樂公子對顧先生言行的質疑。”
“什麼?顧先生?”一旁吳芸兒驚呼一聲:“是顧憲成顧先生嗎?樂公子你質疑顧先生?”
樂文謙心頭冷笑,這個小家夥一開始便將自己設置於質疑經典的地位,固然此舉讓他大占優勢,但也露出此人心胸狹隘,事事爭強的心理,縱然學識,智慧不錯,卻也難成大器。
樂文謙對著吳芸兒笑了笑,也不辯駁,看向吳芸兒:“吳小姐,請問朱熹先生和顧先生相比,哪個更被尊為聖賢?”
“哼!”吳芸兒尚未回答,被吳征明稱作自載兄的聒噪男已經叫了起來:“自然是朱夫子。不知樂公子這麼多年寒窗是如何讀的?莫不是都讀到了狗肚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