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了她,你想做什麼我都答應你,隻要你放了她。”樂文謙怒道。一直以來很少動怒的他徹底動怒,挾持一個女人,這算什麼行徑?更何況夜鶯兒是為了救自己的娘子淪落到這個地步,自己豈能不管?樂文謙想要驟然發力,但是禿猴手中的刀刃幾乎全部陷入到夜鶯兒的脖子裏,隻怕自己稍稍一動,反而斷送了夜鶯兒的性命。憋屈,一股怒火在樂文謙體內咆哮,就要奔騰噴發出來。
夜鶯兒聽到這話身子微微一顫,怔怔的瞧了樂文謙,隻見樂文謙眼眸中滿是凝重,沒有一絲虛假,似乎隻要禿猴肯放了自己,樂文謙就真的會答應禿猴任何要求。淚珠不由的湧了出來,雙模頓時癡了。
“哈哈哈!”禿猴猖狂大笑起來:“還說不是他的女人,不是他的女人會這麼緊張你?你以為老子這些天是白跟蹤你的嗎?老子要在你男人麵前侮辱你,你這個破鞋,女人……”禿猴大罵起來,突地低下頭用力在夜鶯兒臉頰上吻了起來。
“不許你再羞辱我!”夜鶯兒突地大叫一聲,頭猛的一偏。頓時一股鮮血從她的脖頸飆射而出,噴了禿猴一臉。
禿猴吃了一駭,感覺眼前一片血色,以為眼睛瞎了,連忙甩了刀,用手去擦眼睛。
突地,腹中一股劇痛傳來,接著身子向後摔出去:“砰”的一聲,重重撞在牆上。
“五夫人,五夫人!”樂文謙怔怔的瞧著夜鶯兒用力將脖頸湊過去,怎麼也沒想到夜鶯兒會主動尋死,瞧見那潑皮掉了刀連忙衝上去,一腳踹在潑皮的肚子上,雙手抱住身子向後摔去的夜鶯兒,口中疾聲叫著。
夜鶯兒緩緩睜開眼睛,瞧著抱住自己的樂文謙雙頰不由微微一紅,這是樂公子第一次抱自己呢?
“五夫人,五夫人,不要睡,不要睡!”樂文謙大聲叫道。
柳月英一旁衝了過來,扶住夜鶯兒,淚水汩汩流淌:“鶯兒姐姐,鶯兒姐姐……”
可以叫我秀紅嗎?我小時候叫秀紅。”夜鶯兒怔怔的瞧著樂文謙,低聲叫著,眼簾似乎無比的沉重,忍不住就想要睡去。
“好好,我叫你秀紅,秀紅,不要睡,不要睡!”樂文謙大聲叫道。
“樂公子,秀紅好困,好想爹爹,爹爹說秀紅長大了會嫁個好人家,有個疼愛秀紅的好相公,你想做什麼我都答應你,隻要你放了她。真好,真好,秀紅等到了。”夜鶯兒癡癡的說道,聲音越來越緩,越來越輕。
樂文謙大驚,夜鶯兒此時模樣雙眸微微發亮,本該慘白的臉色此時卻是一片酡紅,分明是回光返照:“不,不,你還沒有等到,你還沒有和你的相公成親,還沒有成為他的娘子!”樂文謙哪裏不知一旦夜鶯兒心願達成,便是她離去的時刻,此時隻能順著夜鶯兒的話來說,讓她有個盼頭。
果然,夜鶯兒快要閉合上的眼簾再次睜開:“真的嗎?相公肯和奴家成親嗎?秀紅是個肮髒的女人,奴家配不上相公,配不上!”說這話,夜鶯兒的眼眸再次暗淡下去。
“不,你配得上,在相公眼中你是出生在淤泥中的青蓮,你是幹幹淨淨的,沒有一點肮髒的東西,你是純淨的,高貴的!”
“真的嗎?秀紅好開心,真的好…開…心,咳咳!”一口鮮血從夜鶯兒的嘴角吐了出來。
樂文謙怒吼一聲:“救護車怎麼還沒到?”吼完,這才恍然,這裏根本不是後世,哪裏來的救護車,自己費盡心機讓夜鶯兒多撐些時間又有什麼用?瞧見夜鶯兒情況越來越糟糕,隻怕下一刻就要徹底死去,心中不由一痛。
莫說剛才夜鶯兒那些話,便是平時樂文謙如何看不出夜鶯兒的心思,一直裝糊塗,但此刻麵臨著夜鶯兒即將死去,樂文謙再也裝不下去,夜鶯兒為何要為了柳月英犧牲她自己,還不是因為自己的緣故!愛屋及烏!這般深情厚誼便是石人也打動了,自己豈能不動心?
那日自己編寫幾句詩送給夜鶯兒時,不過是平等對待三人,並無什麼特殊意義,但是當時夜鶯兒的眼神是那般的緊張,那般的急切,渴望中帶著一絲憂慮,惶恐,一個完全沒有心機,完全沒有任何掩飾的女子****的表現出來,那是夜鶯兒最美的一刻。更遑論剛才夜鶯兒的話語,奴家配不上相公,配不上,便是快要死的時候她依然不敢大膽的表達愛意。
“相公現在就娶你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