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先生的蠱術,你一定要親眼見識一下。”端木碎風嘴角含笑,說話間,右手搭在了她的肩上,正巧蓋住不久前留下的髒手印上。
水依畫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這一下潔癖的借口沒法用上了,畢竟人家碰的是你身上最髒的地方,你還潔癖個什麼勁兒啊。
微微皺了皺眉,水依畫便忽視掉了肩膀上那隻手。
桌子上依舊是按東西南北的方向各放了一小撮土壤,代表雪璃國的四個方向,最中間是逃犯的頭發灰兒。
賀絕宣嘴裏一陣嘀咕,片刻後,桌上的四處土壤終於有了動靜,隻見西邊和北邊的那小撮兒土壤都慢慢地變了形,最終定格成一個指向頭發灰兒的三角形。
“真神奇!”水依畫連忙驚呼一聲,她可沒忘記自己是第一次見到這匪夷所思的情景,自然要表現得吃驚些。
端木碎風看到她這副樣子,嘴角慢慢駁裂開來,笑了起來。
賀絕宣施用完蠱術,額頭微微冒出一層細汗,隨即朝端木碎風道:“王爺,那逃犯在北,亦在西,是為雪璃國的西北方向。”
端木碎風聽聞解釋,眉頭慢慢皺起,冷哼了一聲,“他倒是能跑,雪璃國的西北方向?豈不是快到火羽國了。”
既然此人跑得快,那麼端木碎風也沒有了再找具體位置的打算,知道逃犯在雪璃國的西北方向,已經足夠了,他獨身一人又哪裏逃得過眾多人的追捕。
端木碎風當即便吩咐了下去,展開了天羅地網的搜索。
而水依畫已經沒有了留在王府的打算,從她離開火羽國到如今,已經過了三天半,她還要花費時間找到劍十一和東方陵兩人,不得不說時間太過緊迫。所以,這一日晚上,水依畫便向端木碎風辭行。
“什麼?衣畫兄要離開王府了?!”端木碎風唰一下起了身,雙目緊緊盯著眼前的白衣俊俏少年。
水依畫臉上露出不舍的表情,道:“多謝碎風這兩日的款待,但是我還有師命在身,不得不去四國之內尋一個人。”
“找什麼人?本王幫你找便是,衣畫兄又何必急著離開。”端木碎風的目光意味不明。
“這個是我自己的事,不想勞煩王爺,而且此事確實不便相告。但是王爺放心,等我一找到人就來王府找你。”才怪!水依畫在心裏補到。
“那總得過完今晚再走吧,明日一早本王為你送行。”端木碎風再三相勸無用,隻好妥協。
水依畫眼珠子微微一轉,點了點頭。她之所以沒有選擇不告而別的方式,是因為不想為自己留下任何後患。端木碎風這個人看似隨和,但是她見到的隻是他“柔”一麵,眾人跟口中所謂的“剛”並非子虛烏有。這個人能不惹便不惹,省得留下什麼隱患。
不過,在走之前,水依畫還想再辦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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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絕宣喝著水依畫孝敬的美酒,感歎道:“這才住了兩日就走,你這小子到底要去辦什麼大事兒?”
“是師父吩咐的大事,晚輩不得不做。”水依畫笑道,又為他斟了一壺酒。
“你走了,老夫又得自己一人與蠱蟲為伴了,這王府裏的其他人都是狗眼看人低,哪有白小兄弟你識趣。”賀絕宣哼了聲。
“有美酒卻無美人,真是遺憾啊。”賀絕宣又歎道。
水依畫等得就是這句話,“哈哈……前輩,晚輩明日一早就要離開了,不如今晚孝敬一下前輩。”
賀絕宣聽了這話,猥瑣的小眼睛裏放出靈光,“白小兄弟的意思是?”
半個時辰之後,醉香樓裏的頭等客房裏傳來淫~聲浪語。一個奇醜無比的中年男人左擁右抱著兩個貌美如花的女子,而這醜八怪的對麵,白衣俊美公子含笑坐著。
世上有句話叫做:有錢能使鬼推磨。
水依畫朝這青樓老鴇丟出兩錠金子,召來了醉仙樓的兩個頭牌,又分別給了這兩個女人一人一錠金子,特意囑咐好生伺候眼前這位爺。
所以發了筆橫財的美人已經自動把摟著自己的這醜八怪,腦補成那給錢的白衣俊俏公子,這調笑談情變得無比熟稔。
見時候差不多了,水依畫主動退了出去,朝賀絕宣拋了個眼神,賀絕宣心裏滿意這小子的識趣,然後抱著兩美人在床上翻起了被浪。
水依畫聽了大半個時辰的嬌吟粗喘聲,終於等到門吱呀一聲打開,出來的卻不是那醜八怪賀絕宣,而是其中一個頭牌姑娘。
“公子,奴家替你拿到了。”衣衫半露的姑娘遞給水依畫一個細小的短笛,順便拋了兩個媚眼。
“辛苦海棠姑娘了。”水依畫將另一個相似的短笛給她,淡淡道:“把這個戴回他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