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十一年前的謎團(1 / 2)

“傾骨,你到底想說什麼?”若怡有幾分惱怒。仙公主一案她也是受害者,被作為禮物送到魔界就算魔尊對她好又能說明什麼?為何傾骨總是這般對她冷嘲熱諷?

傾骨冷冷的瞪了若怡一眼,沒有說話。

“傾骨!”若怡皺眉:“我怎麼覺得,你根本就不希望我能活著回來?”

“我為什麼要希望你活著回來?”傾骨的聲調亦是提了提:“你活著或者死了和我有什麼關係?如果連自己的責任和使命都忘記了,活著和死了還有什麼分別?”略一頓,傾骨冷笑了一聲:“我忘了,荼蘼仙子已經告訴我了,你是真的失憶,你十四歲以前的記憶全都被星君封印在九玄斂音鈴裏,你已經記不得血海深仇,記不得你的家人是如何蒙冤入獄,更記不得你曾經怎樣努力的想把他們救出來!”

傾骨說一句,若怡的心就會狠狠地疼一下。

就算忘記,那又如何?說起那些事情,她的心依舊會疼!那要是怎樣的傷害……融入血脈,刻入靈魂,即便已經忘記了事情的經過,提起往事依舊會痛的窒息!

她的痛,怎麼會比傾骨的少?除了痛,她承受還有內疚,還有這些年來不思報仇任憑父母受苦的內疚!

隻是——

若怡的目光猛然一寒,壓下心中思緒,平靜道:“你剛剛說什麼?我失憶的事情,是荼蘼仙子告訴你的?”

許是見慣了她天真無邪的樣子,忽的見若怡眼裏有這般入骨的寒意,傾骨亦是微微一愣:“正是花菱陌。怎麼?有什麼不妥麼?”

若怡皺眉:“記得上次與你相遇,你還以為我是為了逃避才裝作失憶……如此算來,荼蘼仙子是在我被送往魔界之後才與你相遇的?”

傾骨點頭,有幾分摸不著頭腦。

花菱陌不過是她無意間提到的一個人罷了,根本就不是重點,金若怡為何對此如此深究?

卻見若怡似乎捕捉到了什麼關鍵部分:“那……北冥星君又是何時被困,何時受的傷?”

傾骨環抱手臂立於一旁,凝神細想片刻後答道:“如果我沒記錯,事情的順序應該是:北冥星君找到仙公主一案的重要證據,天界派人來青丘調查,大長老將你叫去並在此之後和天界夜家聯手困住了星君。”

聽聞回答,若怡抿了抿嘴唇,麵上是掩不住的失望。

莫非……是因為自己對星君動了心,所以對荼蘼仙子心存芥蒂,故才會懷疑星君被捉與她有關?

可是……不這樣,又怎能解釋星君尊上負傷之時尚且可以一敵三,安然無恙卻被兩人所困的原因?

“莫非你懷疑——”傾骨說到一半,猛然止住了口中的話。

若怡連忙自嘲的一笑:“許是我對她有偏見吧……”

“未必。”這次輪到傾骨目光一寒,壓低了聲音:“聽紫鴆姐說,北冥星君在你被帶回狐族後去找了曾經收養過你的靈月祭祀,希望她能將你從大長老手中帶出去,荼蘼仙子知道後非常生氣,還因此與北冥星君大鬧了一場。所以說,你剛被帶回青丘不久,荼蘼仙子就已經不在星君身邊了。”

如果那時候就已經不在星君身邊了的話,那麼……

若怡的心微微一動,隨後連忙拽了傾骨的手:“我們進去說。”

臥房還是大長老之前布置的樣子,若怡並沒有挪動絲毫。

聽說這本是大長老之女的臥房,故而擺設顯得十分嬌氣,有著貴族小姐的弱柳扶風,但卻透著一股子與她父親如出一轍的狠辣與陰毒。

青丘狐族各個精通禦音之術,悄悄話是說不得的,故而隻有用筆寫,寫過立刻毀掉,才最為安全。

兩人在書案前坐了,若怡鋪開宣紙,沾了墨,止住手指的顫抖,將心中所想盡數寫於紙上。

若怡在月羽畫莊借住了一年多的時間,故而寫得一手好字,端莊整齊而不失輕靈俊秀。

而此刻,若怡往紙上寫的,正是她往日在月羽畫莊書卷上所見的寒鸞仙侍曾經的戀情。

據月羽畫莊的書卷記載,寒鸞仙侍的性格本不似如今這般淡漠,十分嬌俏可人。她曾與天界之西的夜家長子相戀並私定終身。可惜,在當時,不僅夜家不滿,整個天界對此都極為抵觸,唯有荼蘼仙子花菱陌對這對戀人處處照顧,故而荼蘼仙子與夜家長子的關係極好。

寒鸞仙侍因與夜家長子的戀情不斷遭受來自夜家的恐嚇與打擊,甚至曾被傷及心肺,幸好與其心心相通的孿生姐姐紫鴆及時趕到,這才保住了她的性命。然而,即便如此,她亦是守在夜家長子身側,沒有離開半步。直到十一年前,兩人忽然鬧僵,續而一刀兩斷,寒鸞才性情大變,變得如今這般冷若冰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