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卿雪的戰鬥力不似尋常,盡管她被孟漣城封住了穴道不能動,但是嘴能動啊。
從傍晚一直到半夜,她就沒停過,從責罵蕭震嶽,到咒罵孟漣城,還有蕭震嶽現在的妻子兒子,最後罵到了十八輩祖宗,蕭家的列祖列宗被她罵了個遍。
這期間,蕭震嶽一直沒出聲,若不是聽得到他的呼吸,還以為他根本就不在呢。
外麵的蕭家護衛自然也聽到了,不少人在開始時也有些氣憤,如此咒罵蕭家,實在太過分。
但後來,他們也就不計較了,與一個瘋子計較,算什麼事兒。
孟漣城一直聽著,笑得不行,蕭震嶽為孟卿雪斥責她,如今又被孟卿雪罵的撅了十八輩祖宗,真是可樂。
在孟卿雪的罵聲中,秦中元昏昏欲睡,這有武功就是不一樣,連續罵人罵了幾個時辰嗓子都還完好無損。
外麵漆黑,馬蹄聲聲車輪軋軋,隻有孟卿雪的罵聲在黑夜中回蕩。
許久,恐怕已經後半夜了,孟卿雪的聲音終於停了,但仍舊能聽到她氣喘籲籲的聲音,恐怕她也累的夠嗆。
就在這停下來的時候,一直沉默的蕭震嶽出聲了,“卿雪,你真的變了。”
“不許與我說話,閉嘴!”蕭震嶽開口,又激發了孟卿雪的鬥誌,繼續大罵,蕭震嶽又不出聲了。
這邊馬車裏,孟漣城長長歎口氣,“又開始了。”
“吵死了,實在不行,你就去把她打昏吧。”秦中元睜開眼睛,他剛剛要睡著,孟卿雪又開始了。
笑看他,孟漣城倒是覺得頗有趣,“多好玩兒啊,我最喜歡看熱鬧了,尤其是男人和女人吵架,更好玩兒。”
“你呀,看到我受折磨很有意思?”身子一歪,他幹脆躺倒她身上。
孟漣城也沒推開他,反倒抬手摸摸他的臉,肌膚平滑,“若是那麼想睡,我可以把你打昏。”
“多謝,不用了,我自己努力。”閉上眼睛,秦中元實在困得不行了。
聽著孟卿雪的罵聲,這期間,孟漣城倒是得到了一些消息。
孟卿雪罵蕭震嶽趁人之危,是個小人,恐怕說的就是那個雨夜。
但有一點孟漣城很疑惑,因為在她的印象裏,孟卿雪是不喝酒的。怎麼就會那麼巧的喝醉了還碰到了蕭震嶽?
不過這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具體怎麼回事兒恐怕當事人也鬧不明白。
反正歸結起來,一切都是湊巧,而她這個身體,也是因為這個湊巧才來到這世上的。
後半夜,終於消停了下來,除卻輪值在外騎馬的,進入馬車裏的人也終於能夠睡下了。
在第三天的清晨,隊伍終於行到了大齊關口,燕津的隊伍隻送到這裏,告別之後他們便返回了。
看著他們走遠,這邊隊伍才開始緩緩進入關口。
這個時節不管是出關的還是進關的都十分少,所以隊伍走的很通順,沒等多久。
然而,進了關之後卻是被攔下了,長鶴山莊的護衛一詢問,那軍士說是他們將軍說了,要親自來檢查一下。
在馬車裏孟漣城就聽到了動靜,聞言,更是冷哼一聲,“你呆著,我出去看看。”按理說長鶴山莊的隊伍是不會被檢查的,不用說這個什麼無名將軍,便是諸葛玄霜都不會來檢查。莫不是,這個什麼所謂的將軍知道是長鶴山莊想來敲竹杠?
走出馬車,冷空氣襲來,但孟漣城依舊還穿著薄裙,這天寒地凍,所有人都包裹的嚴實,所以她看起來就格外顯眼。
“你們將軍是誰啊?”站於車轅之上,她看起來更是很強勢。
那軍士愣了愣,而後轉頭看向後方。
大約隻是兩分鍾,有快馬的聲音傳來,接下來,奔跑的快馬出現,馬上還有一人,穿著鐵甲,披著厚重的大氅。隨著馬兒飛奔,那大氅飄揚,煞是帥氣。
一瞧見那馬上的人,孟漣城立即揚高了眉尾,眼神也變得略有玩味兒。
待得那快馬飛奔至眼前,孟漣城笑起來,“鐵雲嘯,你居然成了將軍?這一身倒是人模狗樣的!”開口就沒好話,但鐵雲嘯十分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