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坦巴掌又要抽上去,但是手腕剛揚起來,半空就被攥住。
陸子勳鉗住他的腕子往後一扭,骨節錯動,張坦登時疼得臉色煞白。
旁邊人放掉張楊一起衝上來,還沒靠近就一個個被陸子勳踢得老遠。
隨後陸子勳把張坦一把推搡出好幾米,“滾!”冷厲至極,不容置疑。
張坦帶人狼狽離開前陰惻惻地看了他一眼。
排練室裏終於隻剩下他們三人,張楊抱膝靠在角落裏哭,上氣不接下氣。
李牧突然舉得攤上這麼個爹,她也挺可憐的,於是在她旁邊坐下了。
陸子勳就靠窗站在一邊看著他們。
張楊邊哭邊說:“看什麼?很得意是不是?”
李牧心想你怎麼就這麼不知好歹,還是從兜裏掏出一包紙巾遞給她。
張楊一把抓過去,“不用你好心,我這輩子就看不得的就是你老師的那張臉。就是拜他所賜我家才會變成這樣,你知道我小時候別人都怎麼叫我嗎?”
她淒涼地笑了下,“他們都叫我,那個媽媽在外邊有男人,爸爸在外邊也有男人的張楊。可我爸媽剛結婚那會兒感情也是很好的,後來就因為你的那個老師勾引了我爸爸,我媽媽才不把心思放在家裏了。”
陸子勳兩條濃眉皺起來,心想這真是個天大的誤會。
他母親跟張坦結婚一是賭氣二是為了利,這點事能放眼裏那就是不是他親媽了。自打父親去世太後大人在私生活方麵灑脫不羈到男人都歎為觀止,當然她也有足夠的強大支持。
而李牧是絕對聽不得誰說他老師壞話的,他側頭看著張楊,“你確定你爸爸在外邊的男人是言老師?據我所知他們認識在你爸爸結婚之前,你爸爸結婚他們就斷了,然後他們十多年沒見麵,你確定你爸爸在外邊的男人不是別人?”
張楊說:“你閉嘴!”
李牧說:“我老師喜歡上男人是他的錯,從喜歡上開始就注定不會有好結果,他也付出代價了,但說他插足,我拿我人格保證他絕對沒有。”
陸子勳聽著一驚,沉聲問:“喜歡男人是錯?從開始就注定沒有好結果?”
李牧這下沒忍住,“難道不是?家人不會包容,社會也不會認可,一起那麼多年連個法定關係都沒有,糾糾纏纏多少年誰都想不到誰會去突然跟女人結婚,我老師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嗎?”
陸子勳不可置信,“你在怕這個?”所以才一直猶猶豫豫?
張楊連哭都忘了,“你們……???”
李牧趕緊閉嘴,內心崩潰,他剛才到底說了什麼?
但沒容他再說話,陸子勳一把拽住他的手,“回家。”
回家路上,陸子勳一直沉默。
李牧第一次從他身上感受到這樣明顯的低氣壓,於是也沒說話。
車停在院子裏,陸子勳抽出鑰匙開門下車,輪廓粗獷的俊臉表情十分冷硬。
李牧也伸手去開車門,剛把門推開些許,就被陸子勳從外麵拉開,同時他身子一輕,李牧隻覺得眼前一陣天旋地轉,他整個人就被陸子勳攔腰扛到了肩上。
李牧大驚,趕緊閉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