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眼一愣，對他笑了下，根本不搭理比不比這回事，轉頭對一直不出聲的導演別有意味地瞪一眼，揚長而去。
很快，事實就證明張楊的猜測是正確的，桃花眼的靠山下午就來給他撐場了。
但讓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是，這個靠山居然是張坦。
張坦帶著酷似他舊情人的桃花眼出現在排練室，李牧這時候和張楊還有扮演他父親的老戲骨正在對戲，一行人看見張坦都大驚失色。
足足一分鍾沒人說話，導演走過去，不卑不亢地說：“張先生，您來了。”
張坦點一下頭，眼鋒甩給桃花眼，“去排你的戲。”
青年對他順從地點點頭，看著他的那個眼神，異樣親昵，生怕人看不出來他們是一對狗男男似的。
李牧心裏頭惡心得像是吞了隻蒼蠅，言老師的遺作，張坦這個人渣居然把他跟前的小情人給塞進來了，而且這個情人還跟言老師這麼像，這特麼到底是侮辱誰？
他一向跟張坦不對付，“這是你塞進來的人？你什麼意思？這是言老師的遺作。”
張坦聲音很冷，“你在跟誰說話？你老師的遺作，有張跟他相似的臉在裏頭，也算是全了我對他的心意。”
他們像是自己人在吵架似的，旁邊閑雜人等見狀悄然無聲地退了出去，陸子勳抱臂站在一邊，臉上神色可謂是陰雲密布，相當難看。
李牧這時候也氣得不行，一雙眼睛冷冷地盯著張坦，“你的心意算什麼？你們渣男配狗一邊去，不要玷汙我的老師。”
張坦神色冷厲地看著他，抿唇不語。
桃花眼見狀，笑著煽風點火，“這就是李老師的教養？張先生怎麼說也是你的長輩。”
陸子勳手放了下來，一雙眼睛像含著刀劍似的看著張坦，礙於李牧在場，不想讓他看到太暴力的場麵，忍著沒動手。
他有顧忌，但有人沒顧忌，在場還有個連影後都敢扇的張楊。
李牧不善吵架，一時被噎得接不上話。
雙方正僵持著，張楊突然從旁邊的道具間衝出來，操著一張凳子直朝桃花眼的肩上砸過去，“我特麼讓你演。”
劇團家具陳舊，這凳子怕是有些年頭，實木質地厚重，後來損壞了又用鐵皮釘了邊角，分量可想而知。
桃花眼被她砸的一聲痛呼，伸手擋著閃躲，但張楊這一下可謂是劈頭蓋臉，很快就把桃花眼砸倒在地上。
他經紀人嚇得不敢上前縮在一邊，突如其來的混亂，李牧不由得大驚，陸子勳見他還愣著，第一反應是迅速將人拖到身後擋住。
正在此時張坦一聲怒喝，“你們都死了？”
張坦的人立刻從後麵把張楊架住，啪地一聲，張楊就被親爹招呼了一個耳光。
場上所有人都安靜了，李牧下意識要衝出去，陸子勳大手壓著把他塞到角落，“你待在這兒。”
而後大步朝排練室中央去了。
張楊這時候正對著張坦哭喊，“我放肆？這麼多年你對得起我媽媽，對得起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