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後龍九尊發現此事隻能拂袖避去,白月霜幾次想解釋終不可得,不得已隻好下嫁南宮天帝。
此事到此自也圓滿結束,然白月霜就是嘔不了這口氣,漸漸由愛生恨,甚至懷疑龍九尊早有心上人而設下此計倆,終想報複而無時無刻恨意填膺。南宮天帝則發現老婆愛的不是自己,且結婚多年亦難改變,妒火自是漸起,終也時常找龍九尊挑戰,幾乎次次敗北,因而鬱抑而終。
白月霜自將所有怨恨全算在老情人頭上,難得逮著機會,自想一報前仇。
“你不用解釋,我根本不會原諒你!”白月霜冶喝。
龍九尊歎道:“既然如此,卻不知如何才能消你心頭之恨?”
白月霜怒喝:“要你項上人頭!”
她怒極而發,一掌搗來,龍九尊暴吐鮮血,人若斷線風箏摔跌十餘丈遠,奄奄一息。
他本已受傷在身,豈知又遭重擊,簡直五髒六腑移位,能活命已是奇跡。
白月霜一掌打出竟然將心上人打得鮮血狂噴,她根本未料著會如此。她一直以為龍九尊武功蓋天下,縱使受傷也斷不能如此不堪一擊。
她全身發顫,想沒到會變成殺人凶手。
龍氏兄妹乍聞此聲,驚駭大叫,拚命奔回,雙雙扶起父親,不斷運功催勁,淚水滲流不止。
姬水仙、胡不空急掠過來幫忙治傷。
白月霜激顫中淚水已流下。
姬水仙發現嚴重xìng,不禁怪起白月霜,斥道:“你幹的好事!別以為你是幫主夫人就可以為所yù為,你何時替別人想過?為了恨,你無時無刻在報複,在利用任何跟你有關係的人,你是可憐沒錯,卻也不能可憐到任xìng妄為,以殺人來泄恨”
白月霜淚水泣流:“我不想殺他啊……”
姬水仙斥道:“那又如何?結果都是一樣!又讓你多了一樣不是故意的藉口,所以你的不小心就是你殺人的最佳利器,劊子手--”
白月霜忍受不了,掩麵慟哭,突地退奔而去。
姬水仙恨恨說道:“真不知活到四五十歲是怎麼混的!”趕忙急救龍九尊。
遠處走來朱光玄,輕輕歎道:“都是我不好,不該引帶她來此,沒想到卻發生此事……
我來看看。”
此處已是他武功最高,他原可追趕白月霜而去,以免她又出事,然考慮結果仍以救助龍九尊為優先,畢竟xìng命垂危是急者,故掠奔過來。
他撫著龍九尊脈搏,幾乎已然快停止,搜其脈象,竟也亂七八糟,當下運起神功抵住其命門要穴,真氣源源迫入。
龍九尊已五髒移位,傷重得快斷氣,對於任何救助已毫無反應。
龍英如泣聲道:“沒用了,爹完了!那毒女人出手未免太重了……”
龍騰海強忍悲慟道:“救救看,爹不是短命之人,一定有辦法……”
朱光玄逼迫真氣一陣仍不見好轉:心想少林神功記載有一種護脈心法,乃將真氣逼度心脈以護住它,然後再慢慢醫及其他受傷部位。此乃高深武學,名為“易經護脈手”,他雖窺過,了解一二,卻從來未使用過,如今病人已急,不得不試他一下。
他道:“你們四個同時運勁截住他巨闕、中庭、紫宮、rì月、齊門、天樞、璿璣八大穴,全力運勁往心脈逼,我將從背後反擊,希望能奏效!”
既然死馬當活馬醫,四人雙手盡出,截中此八穴,真勁源源迫向心脈。
朱光玄登時再截命門、至陽、靈台、陽關四穴,內勁忽而入衝心脈,忽而反吸回來,如此來回十數趟,眾人已汗流浹背,滿臉通紅。
然而二十餘回已過,效果並不佳,龍騰海受傷在身,幾乎撐之不住。
朱光玄道:“再試幾次,來個全力衝刺,快,一、二、三!”
猛喝出聲,眾人勁流勁衝心脈,朱光玄突地抓出利刀往命門穴捅去,嚇得眾人驚駭不知所措,朱光玄大喝快運勁,眾人猛又運勁。朱光玄又捅一次,勁道迫出刀尖,“叭”地震穴穿脈。龍九尊突地哇吐一口鮮血:心脈跳動終快速許多。朱光玄暗呼要命,急道:“快運勁護住心脈,有金創藥拿來。”
龍氏兄妹早用光,姬水仙、胡不空立即掏出,朱光玄倒敷於龍九尊命門穴傷口,阻止血滲流。
再運功療護一陣,朱光玄方讓四人休息,道:“胡師弟你去找擔架,得扛著龍先生才行。”
胡不空縱使疲累,仍去處理。
龍騰海拭去汗淚,拱手道:“多謝救我爹一命。”
朱光玄道:“隻是護住心脈,暫時維持生命,希望趕快帶往易天龍那裏可能有靈藥,何況易天龍內力較深厚,將能給他更大支助。”
龍騰海道:“不管如何,您仍是我爹救命恩人,沒齒難忘。”
朱光玄輕歎:“隻要兩位不記白夫人仇恨便行!”他已和白月霜有所婚約,當然不希望結下此仇。
龍英如怒道:“豈可放過她,無緣無故出此重手,簡直是殺人凶手!”
朱光玄輕歎不語。
龍騰海似看出他和白月霜偕行至此,道:“隻要爹能活命,他應會原諒白夫人,否則他不會甘心挨此一掌。”
朱光玄道聲多謝,仍不敢分心,繼續治療。
不久,胡不空已取來擔架,兩支竹竿中綁有山藤,正可躺人。
朱光玄喂服傷藥後已將龍九尊置於擔架上。
事不宜拖,由姬水仙、胡不空扛著,直往南方掠去。
龍英如、龍騰海緊跟其後。
朱光玄則得找回白月霜,便自掠往林中。
轉尋一陣,終發現白月霜獨自站立懸崖邊。
山風嘯急,掃得她發亂衣飛,兩行淚痕早乾去。
朱光玄默默走來。
白月霜突覺有人,轉身瞧及,登時撲向他懷中再次慟哭:“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想殺他啊!隻想教訓這負心人啊!”
朱光玄道:“我懂。”
白月霜泣聲道:“他怎如此不堪一擊,我真的不想殺死他,我卻變成了劊子手!”
朱光玄道:“他沒死,活過來了。”
“當真?!”白月霜怔詫瞧來:“你救活他了?!”
朱光玄頷首。
白月霜又喜泣起來:“謝謝你……”
朱光玄心頭發酸,畢竟心上人為別的男人如此反應,他並不好受,然想想,那已是數十年前之事,已然釋懷。
發泄過後,白月霜終能穩定情緒,道:“他去了哪?去看看如何?”
朱光玄皺眉,再看下去不知是否又出差錯,亦或跟對方跑了?
白月霜瞧出心意,媚邪一笑:“放心,我不會再打他了,那一掌已化去我多年來怨恨,原來他還是愛我的,可是我已不再愛他啦!頭發都斑了,而且病懨懨,和年輕時完全不一樣,倒是你又年輕又俊挺,我看上的是你啊!”
朱光玄露出得意笑容:“當真!”美人青睞,何等光榮。
白月霜媚笑著不回話,卻以行動表示,撲倒心上人,又自親親摟摟,發泄彼此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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