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大廳,外麵的空氣倒是清新不少,微冷的風將楚湘君原本有些微醉的頭腦吹得稍微清醒了一些。
那團小小的布依舊被楚湘君緊攥在手中,雖然不明白皇甫燁的用意是什麼,但是楚湘君卻感覺到這是個至關重要的東西。
楚湘君邊走著,邊向院子內走去。楚湘君原本便不受寵,雖是正妃,住的院子卻是離皇甫燁書房最遠的院子,後來雖說是重新回府,楚湘君也喜歡這裏的清淨,也就一直沒有換了。眼下,和方才那般的熱鬧相比,這個院子卻是顯得冷清多了。
妙兒走在前麵推開了門,楚湘君便邁步走了進去。隻是才走一步,楚湘君的心中卻是一驚,這屋內,竟然有血腥氣。楚湘君對自己的嗅覺向來自信,眼下,這屋內定是藏了人。腦中想到那席間消失的紅色新郎裝的男子,楚湘君心中忍不住一慌。
屏風後的皇甫燁,看著門口越來越近的兩個女子,心中竟是有些驚慌。隻是此刻的他,卻是已經中毒了,身體絲毫不能行動,肩膀上更是已經被眼前的黑衣人刺傷了。
卻見楚湘君腳下才邁了兩步便停了下來,楚湘君卻是出言道:“步凝這賤人,才進府竟將王爺迷成這般模樣,這日後還指不定是什麼樣子呢。”
妙兒雖是不解為何楚湘君竟突然轉變,但是看著楚湘君竟是有了心思,卻也是為楚湘君高興的。皇甫燁心中也是一驚,難道???
還未等妙兒出言問什麼,楚湘君便接著道:“皇上竟還下旨,隻讓步凝一人掌管後園,這步凝日後定是要針對本王妃的,眼下,本王妃必須得先下手。”
說著,楚湘君摘下了腰間別著的錢袋,遞到妙兒的手中,道:“妙兒,你現在就拿了這銀錢去給我把那賬房先生馬彥找來,若是這賬房先生成了我的人,那步凝定然是做不了什麼的。”
妙兒一驚,此時雖然楚湘君是將錢袋遞到她手中,手卻是緊緊握住她的手的,似乎還有點顫抖。妙兒不解的看著楚湘君,卻見她的眼中滿是異樣的神色。
妙兒被楚湘君這般的眼神一看,心中知道似乎有事發生,王妃這是命她去將王府的護衛馬彥找來。
隻是楚湘君卻還是沒有放手,反而是將頭上的金釵取了下來,道:“這賬房先生若是不來,你便把這金釵也給他吧。這是我大婚之時,王爺送的,你可得好心收著。”楚湘君邊說著,卻是用那金釵狠狠刺進手指,血湧了出來,妙兒正要驚呼,卻是被楚湘君的眼神止住了。楚湘君將手指上湧出的血,抹到錢袋上,才放開了妙兒的手。
妙兒雖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看到楚湘君這般,卻也是明白了事情的嚴重性,連聲應著跑了出去。楚湘君一人坐在房中,端起了桌上的茶輕抿著,雖然表麵上看上去依舊如平時那般淡然,但是此時卻隻有楚湘君自己知道,她的手心已是出了一層細密的汗。
皇甫燁在屏風後麵,心中卻是一驚。早在楚湘君說出賬房先生馬彥時,皇甫燁便知道她已經意識到房中有人。隻是卻沒有想到,眼前的女子在這種情況下卻依然能夠淡定從容,甚至是想出如此方法應對。
妙兒找到馬彥,將方才的事情一說,然後將那帶血的錢袋拿出,馬彥便知道了事情的眼中性,立馬悄悄調集了兩隊人馬,向著楚湘君所在的院子裏走了過去。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楚湘君依舊是拿著茶杯輕抿著,心中卻是七上八下,不知道妙兒是否知道自己的意思,而馬彥又是否懂了,隻是眼前除了等著,又別無他法,若是她離開,那人可能會對皇甫燁下毒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