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燁趕緊上前行禮,皇甫軒笑著道免禮之後,便示意榮妃將自己扶起來坐著。
看著這般虛弱的皇甫軒,皇甫燁連忙出聲問道:“父皇為何突然竟是病得這麼厲害了,可有請太醫看過?”
皇甫軒聽著皇甫燁這般問,卻是無奈一笑道:“已經看過了,太醫也瞧不出是個什麼問題,隻是近日身子虛得厲害,需要多躺些日子罷。”
說罷這些,皇甫軒又是慈愛地看著皇甫燁道:“前不久宰相上書,說是宰相府的姑娘步凝已經長成,正是需要尋一戶人家的。太子倒是對宰相府的姑娘有意,隻是宰相府的姑娘確實中意你的,我便想將這宰相府的姑娘賜婚與你,你可同意?”
不僅是皇甫燁,就連皇上身邊的榮妃和幾個太監都是心中微微驚了驚,眼下朝中的局勢自然是都知道的,此時看來,宰相府倒是一個大的勢力,眼下若是與宰相府聯姻,自然是得到了這股勢力,隻是卻沒想到,皇上竟是有意將這股勢力賜給陵安王了。莫非,朝堂之上傳言的皇上有意改立太子是真的?
皇甫燁眸光微閃,自是明白皇上的苦心,更何況眼下的局勢,本不由得他拒絕,皇甫燁看著眼前虛弱的皇甫軒,終究是點了點頭。
皇甫軒見皇甫燁這般,便欣慰地笑著點頭道:“如此甚好,隻是宰相府的嫡係姑娘卻是不能怠慢的,若是安排個側王妃自然是要惹人閑話,於宰相府也是不好的。”說著,皇甫軒卻是頓住了,好似是在斟酌一般,良久才道:“那尚書府的楚姑娘既是被休棄過的,如今便給個側王妃的身份吧,至於這王妃之位,還是給了步凝吧。”
聽到這話,皇甫燁卻是一怔,雖說這般的結局是必然的,但是他心中卻是這般的不情願,他原本便是想用這王妃之位將她困在身邊的,如今竟是連這般都保證不了嗎?
良久,皇甫燁終於艱澀地抬頭,對著皇上道:“父皇,楚姑娘的位分便不用變了吧,不如便封了平妻之位吧。”
“這···”皇甫軒皺著眉頭沉吟道。眼下正是危急之時,眼下燁兒竟是做的這般的決定,莫非燁兒竟是對那楚湘君動了真情?帝王之家,又怎可有真情?
皇甫燁卻是低眉道:“若是父皇覺得這般依然是怠慢了宰相府的姑娘,不如便讓宰相府的姑娘打理府中大小事宜吧。”
皇甫軒聞言,自是明白這般說來,楚湘君便是隻擔著一個陵安王妃的虛名了,那便也無礙了。想著,皇甫軒便點頭同意,讓總管太監端來紙筆。
一旁的榮妃見狀,卻是笑道:“皇上今日身子這般不適,不如這聖旨還是改日再立吧,若是這般操勞,傷了龍體可就是不好了。”
皇甫燁聞言眸光一閃,卻聽見皇甫軒笑著道:“愛妃無需操心,隻是幾個字罷了。朕也恰好借這婚事的喜慶,衝衝身上的病氣。”
榮妃聞言,便也沒有說什麼。
立了聖旨之後,皇甫軒便有些疲乏道:“既是為了衝衝喜,那便越早越好,三日之後便成婚吧。”
榮妃聞言。眸光閃了閃,卻也沒有說話。皇甫燁則是低頭應了。
皇甫軒覺得身子乏了,便讓皇甫燁退下了。
皇甫燁跟著總管太監走出寢宮向著宮外走去,走到偏門之時,卻是被那總管太監叫住了。總管太監看著皇甫燁,麵容上是緊張的神色。他高聲道:“瞧奴才這記性,有一事卻是忘了。方才皇上囑咐奴才,這老太後傳下的福祿壽三彩的鐲子定要送給新陵安王妃的,王爺,您可拿好了。”
皇甫燁眸色微沉,卻是接過了總管太監手中明黃色布料包著的玉鐲,道:“總管費心了,替我謝過父皇的厚愛。”
皇甫燁手接過那物事的時候,卻是麵色一沉,裏麵的確是老太後賜的福祿壽三彩鐲子,但是,這包著鐲子的布···皇甫燁不敢多想,隻是將這布包放在懷中,便轉身走出宮去。
在皇甫燁到達王府之時,賜婚的聖旨便同時下到了宰相府和陵安王府。步凝接到聖旨,想到那日看到的皇甫燁那般俊朗的身形,便嬌羞不已。隻是步凝卻是疑惑不解,明明爹爹說陵安王若是眼下娶了自己,便一定是王妃之位,這眼下卻是平妻,與那楚湘君平起平坐。但是,想到管理王府之權在自己手中,步凝的臉上便又是露出了喜色。
呂清雪聽聞王府中又來了一位正妃,心中更是惱怒,一個楚湘君便夠她煩的,若是再來一位正妃,豈不是更無她的立足之地。但是,隻是稍稍想了片刻,呂清雪的臉上卻是露出了笑容,眼下兩位王妃,若是相爭自然是到不了她頭上,那步王妃要對付的人,第一個自然是楚湘君了,自己隻需要坐收漁翁之利便就好了。
楚湘君得到消息,卻隻是皺了皺眉頭,眼下若是王府中多了一個步王妃,恐怕是要視自己為眼中釘的,若是加上那呂清雪,日後的日子恐怕是麻煩更多了。竟是步王妃,這皇甫燁倒是好命,竟然想著享受這等子齊人之福。想到這裏,楚湘君突然意識到自己的想法,竟是在吃那個王爺的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