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現在正是華夏南方野生鬆茸采摘期，寂靜農場的產量稍稍降低了一些。並沒有像之前考慮的那樣完全停產。那主要是因為國內市場也已經打開了，南方那點鬆茸產量雖然很高，但還是無法滿足東亞市場的需要。隻是野生鬆茸的統貨收購價比往年要降低了不少。
李晟不是沒有辦法反製，隻是急切之間沒有辦法。他也可以容忍雞盤人跳一會。
“寂靜農場那邊沒有反應？”
“安東尼應該和托馬斯說了。托馬斯在當地時間淩晨時分就在官網上反駁了雞盤的加測報告。據說雞盤這個檢測結果並沒有造成太大的影響。隻是每一批的鬆茸在國內和歐洲都需要經過檢驗。”
李晟放下心來，說：“雞盤市場那邊我來想辦法。”
“打官司？”
“當然要打。既然他們檢測出重金屬。你們讓你們的代理商無法出貨的鬆茸進行抽樣保存。這個抽樣必須要有權威的公正結構進行。其他的收回來轉向國內銷售。等抽樣檢測結果出來，我再找他們算賬。”
陳博笑著說：“其實你也不用那麼擔心。我的朋友說他們培育出來的鬆茸香味要比寂靜農場出產的要淡很多。相比較下，香味最濃、味道最好的，還是寂靜農場出產的。就是野生出產的都比不上。他們就算想搶市場，也隻能占領低端市場。”
李晟卻沒有他的樂觀，因為竊取技術的是雞盤人。他不僅已經有了打價格戰的打算，甚至有將鬆茸這個奢侈食品變成平常蘑菇的打算。那是最壞的打算，如果那樣做，實際上是兩敗俱傷，而且他的損失會更大一些。因為他現在占據更大的市場。
但是現在雞盤人已經人工培育出的鬆茸，而且正在利用自身優勢要將寂靜農場的鬆茸趕出雞盤市場。隻要他們能站住腳跟，就有足夠的時間和財力加深研究。說不定哪天就能研究出和野生差不多品質的鬆茸。到時候，才真是讓他們占便宜了。
他想了一下，對陳博說：“如果我們宣布寂靜農場正在謀求和國內合作，擴大鬆茸生產規模。你說他們會怎麼樣？”
“你是說真的？”陳博楞了一下。雖然說那對普通人來說是好事，老百姓以後可以花百來塊就能吃到現在需要幾千塊才能吃到的東西。但對於他們幾個來說卻不一定是好事。鬆茸產量大了，市場就不可能完全掌握在他們手上。再說，鬆茸又不是生存必須品，他們不需要那麼偉大。
李晟笑著說：“是不是真的，就需要看情況而定。實際上，我那裏現在至少可以擴大一倍的產能，一年之內可能可以擴大到現在的十倍。這個消息我也會讓農場公布出來。”這個事情當然不可能是真的。畢竟鬆茸的銷售，費爾南多也是有份的。
羅崢插嘴說：“這個事情必須公布出來。就算沒有雞盤那邊的事情，這個事情也必須讓華夏依靠野生鬆茸過日子的人有個心理準備。”
陳博卻在想李晟的意思。李晟讓他對外宣稱寂靜農場要和國內合作生產鬆茸，應該是為了刺激雞盤人，看他們有什麼應對，然後再做打算。隻是李晟希望看到雞盤人什麼樣的反應？
他想了一下問李晟：“你是有什麼計劃？”
“計劃沒有。我就是想看看雞盤人看到鬆茸價格可能會暴跌，會不會手忙腳亂。”他也是剛想到的一個可能。如果看到培育鬆茸沒有太大的利益可圖，雞盤人會不會放棄。或者說也直接將技術擴散。
如果是前者當然最好，但如果是後者。李晟雖然可能會丟掉一個產業，但也會讓雞盤的野生鬆茸資源毀於一旦。之前的研究，都是說鬆茸依靠特定的一些植物根進行光合作用的。而且鬆茸菌絲一年長十五厘米，要長到一米長菌絲才能長出子實體。
複雜的共生關係和長時間的培育周期，讓鬆茸沒辦法實現真正的人工化培育。如今雞盤和南朝的研究都集中在半人工培育上，也就是改造山林，在山裏種植鬆茸。但那樣產量並不算高，每公頃產量隻有一百二十公斤左右。而且品質難以保證。統貨收購價，不過是一千多一公斤。而華夏西南的野生鬆茸統貨收購價就達到一千五到三千之間波動。
所以那些半人工培育的鬆茸很多都是上不了檔次，隻能用來提煉其中活性物質用作化妝品原料。
他相信雞盤人看到完全人工培育鬆茸的技術出現，絕對不會放棄。隻是他倒是想看看，有了人工培育技術後，他們還會不會繼續去搞半人工培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