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蘇朋被那白衣男人抓住了手:“月牙兒,記得,這是明月刀中人的宿命。”
“要保護淨土。”
“我替你,守下去……”三年後的孩子,已經不是剛剛進來時候的孩子了這是一份宿命的輪回,那麼她來守,來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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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嘀嗒——”
“嘀嗒——”
一聲,兩聲,慢慢的,從傷口滴落的血,越流越多,慢慢的將雪地染成了紅色。
馬蓉又一次看到了自己哥哥死的時候,漫天漫地的大雪裏麵,那個一向被她當成了神,幾乎無所不能的哥哥,就在雪地裏麵永遠長眠了。
大雪紛飛裏麵,躲在暗處的馬蓉因為太過震驚,眼裏的淚水劈裏啪啦的往下砸,在雪地上麵砸出了一個個的水花印子。
“你可以哭,但是現在,還不能出去。”
“哥——”想要喊,卻被捂住了嘴。
“噓,這是你哥的解脫。”男人望著遠處的雪地上麵,看著手裏這個小女孩的眼神裏麵,帶了些許的可憐。
淨土有淨土的無奈,尤其是在被外界當成了攻擊對象的時候,這裏的人必須要強大起來。
然而這就如鳳凰浴火而重生一般,痛苦的蛻變,考驗著被考驗的人,也磨練著施加考驗的人。
這個孩子是淨土的人,卻被她哥哥保護的太好了,屬於她的那一份折磨,也被另外一個人繼承。
可是小小的孩子並不知道,現在的她,還隻是孩子,受了巨大的委屈,甚至不需要身後的人用力的按著她的肩頭。
甚至那人就算放開手,這個孩子被悲傷襲擊,也是沒有絲毫能夠走出去的力氣了。
男人帶著女孩躲在街的另外一頭,裏那邊很遠,卻能夠清晰的看到遠處發生的事情。
當然包括——看到更遠處的那兩個走過來的人。
走來的是一男一女,女人急忙的想去抱起跪在雪地裏麵,沾了一身血腥的孩子,隻是她旁邊的男人卻拉著她道:“不許救他。”
“可是他受了重傷啊,不救會死的!”這個他,說的自然是雪地裏麵的男人。
“這是他的選擇!”男人的聲音冰冷。
“他也是淨土的人。”女人歎氣。
男人的目光冰冷:“我說了,這是他自己的選擇!”
“你是他的師傅,他會死的!”女人看著這個國度的預言者,擁有天賜者能力的預言者,比她更適合無情月的身份,因為他,從來沒有感情。
“那就讓他死!”男人的聲音冷得不沾絲毫情緒。
馬蓉永遠記得那一天,那一場雪,還有殺了他哥哥的那個人,那個國度。
“你哭了。”段楓望著馬蓉。
“你想要知道什麼?”馬蓉自回憶裏麵拔出思緒來,才發現自己滿臉冰冷,一抹竟是一手的水跡,不由的譏諷一笑:“原來,我還有眼淚這個東西。”
段楓疑惑的看著冷笑的馬蓉,有一瞬覺得她,有些可憐。
“你剛剛想到了什麼?”段楓難的好奇了起來,好奇能夠讓馬蓉落淚的原因。
“想到了什麼?”馬蓉垂下眼眸,聲音透著冰冷:“隻是想起了當年離開淨土而已。”
“你舍不得?淨土究竟有什麼好?”段楓不明白,很難理解這樣的感情。
“不,我隻是恨!”馬蓉抬起眼,眼裏是不能掩飾的恨意,濃烈的,讓段楓微微歪頭:“你恨淨土?”
這一句話,段楓問的有些不確定。
“是,你永遠無法想像,我有多麼的恨。”馬蓉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所以你恨蘇朋?”
馬蓉想起那個臉色慘白的,躺在病床上的人,抿了抿嘴唇:“曾經是恨的,現在是可憐。”
段楓徹底暈菜了,坐在馬蓉的旁邊:“我糊塗了,這到底怎麼個說法啊?”
馬蓉的話,怎麼跟他理解的不同呢?
段楓是真心的鬱悶了,似乎每一次當他以為抓住了事情的來龍去脈,或者理解了三四分的時候,事實總是跟他來個大逆轉。
結局就如翻開的書頁,段楓永遠不會預知到下一頁的內容。
這個想法讓他沮喪。
馬蓉看了段楓良久,忽然笑了,笑容裏麵帶著悲哀的味道。
“你想要知道?”不等段楓回答,馬蓉徑自繼續說下去道:“好!我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