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那麼好的一個女人!是這世界上唯一對我好的親人!可是我卻因為……因為想要池塘裏開的最好的一朵蓮花,而讓她溺斃在七月的湖水之中!”最後一句話說出來的時候,若溪明顯的感覺到了花語心的意誌力即將要崩潰,破碎,她同情心忽然暴起,伸手安在了她的肩頭,很輕,很輕的一下下的拍打著她,似乎是在安撫著她暴躁和悲傷的情緒。
“我真的好恨!自己為什麼當時一定要那個破蓮花!”她哭泣了起來,不可抑止的淚水,匆匆忙忙的從眼眶裏奪眶而出,流的她滿麵都是。
“或許,事情並不是你所想象的那樣糟糕,語心姑娘。”若溪的聲音變得高原而清晰,她的雙眼錢似乎也浮上了過往的回憶和不堪,人生在世,誰人沒有一些不願回首的過去,何必在她的麵前做出一副悲憫的姿態來呢?她此刻隻是真的替她感到難過和哀傷,因為這個女人的不容易和一個道人的戲言,以及這一錯而錯的荒謬!
“你想想看,你的姨母如果不是在那一次裏失足落水而溺斃的話,她便會趕上兩年之後的災禍,那場災禍……你想讓她看到麼?”若溪的聲音清洗冷冽如刪減淙淙流下的泉水,緩慢,如同抖落在玉盤上的玉珠,顆顆晶瑩。
“那樣的一場災禍,任是誰都不願意親身經曆過一次的!”
花語心從手掌中抬起臉來,看她,“白公子……你……”這麼說來,她也曾經是那些可憐人之一麼?還是說……若溪緩緩點頭,肯定了花語心的猜測,“不錯,我也是從北冥王國的那場滅頂之災之中逃過一劫的可憐人!”
“呀!”花語心倒吸了一口涼氣,把後麵的話全都咽了回去,她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這個身材瘦小的溫柔男人,他竟然也是從那樣的一場戰亂之中活命下來的人!
“所以,請相信我吧,語心姑娘,之前我雖然說過,這時候幫助你是處於我的私心,不是無償的伸出援手,但……也並不完全都是。都是北冥的未亡人,怎麼可能不惺惺相惜?”若溪眉眼溫柔的撫摸著她的長發,“你現在已經是兩個人了,先前的北冥死裏逃生已經可以說的上是兩度為人,再加上現在……你可是真的兩個人了呀,怎麼能不好好珍惜自己的身體呢?現在時間還早,等再過上一輛月,孩子漸漸大了,你這肚子可就要露出名堂來了,再也不能這麼大搖大擺的在外麵拋頭露麵了呀。”她笑得很溫柔,也沒有注意到花語心眼中流露出來的異樣。
被她看得渾身不舒服,若溪才自己低頭在身上好好的看了一遍,“怎麼了?幹什麼這樣看我?”
“哦……沒……沒什麼。”她收回了自己過度關注的目光,心裏暗暗想著,怎麼這個男人越看越斯文,心思也細膩的很?這讓她百思不得其解。
若溪毫無察覺,聽了故事,才心滿意足的站起身,給了她一個安心的微笑,“別的事你先不必著急,我自會將你帶出這座華麗的牢籠,不過,這筆帳可要好好的記在風鳴兄弟的身上才行!”
“唉,我還真是想念他的那梨花白啊!”她不無可惜的搖了搖頭,似乎還在回味著那梨花白獨有的香氣和軟綿。
“再過上幾天,我便能想到好的辦法,帶你離開,等我。”她摔下一句話,就走了。剩下花語心一個人坐在房間裏,隨後鷂子推著輪椅從外麵走了進來,看著若有所思的她,唇角帶笑,安慰她說,“既然公子說了有辦法,就一定會有辦法的,語心姑娘不必著急。”
花語心點了點頭……因為今天一天的時間早就被若溪安排的滿滿,但是有那麼一句話叫做,“人算不如天算。”若溪就應驗了這一句名言,因為當她回到忘魂殿的時候,她驀然發覺,正殿之中,衛颯已經長身而立,一身的月白色便服,很是隨意,她那本來有些疲倦的小心髒跟著忍不住的猛地抖動了幾下。
她本來想要在背後叫他,但想了想,卻忍住,反而悄悄的勾起腳尖,屏著呼吸,從他的背後輕輕抱住他寬闊的肩膀,把臉貼在上麵,蹭啊蹭的,“殿下,快猜猜妾身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