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其實你不應該不要那個孩子,萬一那個孩子是個皇子那可是大皇子啊!”折柳為季璿璣衝動之下滑胎這件事無法理解,她不敢相信季璿璣真的如此狠心,那是她的親骨肉,她居然能下得去手,而且還一下子服用下了三包滑胎藥,導致了她從今往後都無法生育。“小姐,這事你做得真的太絕了,這下真的無法挽回了。”
“折柳,你跟了我這麼久也清楚我的性格了,我從不給自己留後路。”季璿璣何嚐不會為了孩子的事情而難過,“我留下那個孩子有什麼用?母憑子貴爭寵?我不屑,我不屑這麼做!”季璿璣情緒一下子控製不了肚子又開始疼痛起來!
“小姐,你怎麼了?”折柳見到季璿璣手抓著桌板手冒清靜,額頭上豆大的汗珠留下來,“小姐你這是怎麼了?”
季璿璣剛才想到那些痛苦的回憶情緒激動了起來,忽然感覺到身上一陣發涼,腹中也開始絞痛,“去拿紅糖過來,拿紅糖兌熱水喝下去就行了!”
“紅糖!這三更半夜的怎麼會有紅糖!”折柳翻遍了行李也沒有找到紅糖,“怎麼辦,沒有紅糖!”
“那就拿塊薑給我也行!”季璿璣知道這是因為自己身子虛的緣故,生薑可以驅寒,現在也隻能靠它了。
折柳找了塊生薑讓季璿璣含在嘴裏,又燒了些熱水讓她暖手,忙活了一陣子天都要亮了。
“讓你忙活了一晚上,我好多了,你快去歇息吧。”季璿璣覺得身子好多了,“還能睡上一個時辰,快去歇息吧,這裏是皇佑寺不比宮中,我們是來修行的怕是有活要做,你沒有精神怎麼能做得了事!”
“行,那我先去睡了,小姐要是還難受就喊我!”折柳三步一回頭的離開。
第二天早上,恒靜住持知道季璿璣身體虛弱派人送來了一些補氣養血的補品,囑咐了幾句好好休息等身子骨養好了在言其他。季璿璣身子是真的不快也就不推脫,每天大半時間都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睡著,折柳和紅菱因為是跟著季璿璣一起來的,也不敢吩咐她們做什麼事,最多就是幫著吩咐些水給信眾罷了。
歇息了一個月季璿璣才將身子養好,而折柳和紅菱每日沒什麼事做臉色紅潤了不少,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皇佑寺真是塊福地養人。
恒靜住持知道季璿璣身子好了,為了不讓其他人有意見也就吩咐了一些輕活給她們做,每日前去打掃大殿還有後院,比起挑水劈柴這算是最輕的活了。
季璿璣也不是個不識好歹的人,每天打掃完後閑暇時光就幫著其他人抄抄經書之類的,或者幫一些信眾看看病,她雖然醫術沒有專業的大夫那麼厲害,但是看些跌打損傷她可是在行,畢竟以前出任務在深山野林裏,受傷感冒著涼了可是沒有醫生的。
季璿璣閑著沒事的時候還交寺中的尼姑打打拳強身健骨,一來二去寺中的人也喜歡上了這個從宮中出來帶發修行的貴人。在季璿璣看來這也算是好事一樁,自己前半生手上沾染了那麼多鮮血,現在就慢慢洗掉吧。
隻是季璿璣偶爾望著那山水雲霧,風景自在,這一切平靜得太不真實,季璿璣心下一片迷茫,淡淡的說:“你們說,這樣寡淡的日子算好算壞?若是我們的下半生就這麼平平淡淡的在皇佑寺中度過,你們甘心嗎?”
折柳和紅菱兩人並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她們心裏想著的隻是季璿璣在哪裏她們就去哪裏。
“隻要小姐去哪裏,我們就去哪裏,其他的我們什麼都不想!”
山風迎麵吹來,吹亂了季璿璣絲綢般墨色的長發,“青燈古佛,這樣度過一生也算清靜,但是為何我的心中還有不甘?”
季璿璣看著那就要西下的夕陽喃喃自語,她也不清楚自己究竟有何不甘,她的前半生處在亂世之中,如今有了安逸,她卻不開心了,“可是不甘心又有何用呢?我以畫地為牢困在此處,出不去了。”季璿璣看著最後一點夕陽被黑夜吞噬,天空高掛起的明月,月光溫柔的灑在她的身上,“良辰美景能與誰說?”這裏歲月靜好,怡然自得,隻可惜少了那麼一絲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