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自己不能,因為這個年輕人那平淡的目光和表情已經拒絕了所有人。
老板是一個經驗老道的人,他能夠看得出很多人的心思,雖然不能夠完全看得出,至少他可以看出一點點。
有時候一點點就已經足夠了,不是嗎?
寒暄還在喝,往死裏地喝,誰也無法知道他到底是不是在喝酒。
今日老板的生意看來不錯,一個白麵書生和一個莽漢走了進來,他們看到了寒暄,但隻當這個人是一個酒鬼,一個在尋死的酒鬼。
這樣的酒鬼他們似乎見得多了,所以就算這裏再有兩個這樣往死裏喝酒的酒鬼他們也不會感到奇怪。
白麵書生文文靜靜地,手裏的扇子幾乎不離手,麵帶微笑地站在酒家門口看著那麵旗幟。
白麵書生不禁連連搖頭,看著那旗幟上的“酒”字,對老板說:“這個‘酒’字不好,實在是不好。”
老板走了過去,不解道:“對於此字,先生有何可以告知小老兒的?”
白麵書生盯著他,歎了口氣:“這個字不禁字寫得極差,銜掛的方向也不對,而且這個字也不適中!”他收好扇子,又問道,“這個人是不是和你有仇?”
老板嘻嘻一笑,說:“哪有,小老兒隻不過是在這裏開個酒坊養家糊口,那裏會有什麼仇家。”
白麵書生又說:“你這兒的生意是不是很差?”
老板點點頭,這絕對是廢話,這麼一個偏遠的地方生意不差那是假的。
做生意,也需要占天時地利人和,而其中最主要的就是地利,其次便是人和。
就在此時,一旁的莽漢大道:“老板,別聽他在這裏胡扯,趕快來兩斤燒刀子,再來幾個小菜。”
老板點著頭便轉身走到櫃台去拿酒取菜。
那莽漢對白麵書生說:“俺說你老毛病又犯了,你這是在算病還是在賣弄文學?”
白麵書生搖搖頭,又搖搖扇子,笑道:“非也非也,這是在向老板建議到別處去開店,這裏絕對難做生意。”
莽漢哈哈大笑,說:“你這人不是老毛病犯了是什麼,要說何必要繞這麼大一個彎子!倘若他去別處開店了那今日俺可不就喝不到酒了?”
這句話是實實在在的真話,也是一份滿足。
酒來了,酒絕對夠好,要說在這麼偏僻的地方這種酒都算不上好,那麼你倘若不去跳崖你活著就再也沒有意義了!
因為你在這一周圍再也找不到這種可以解決燃眉之急的酒。
菜也絕對夠好,同樣是一碟蟹粉燒賣、一碟炸春卷、一碟蝦仁芝麻卷、還有一碟花生。
老板也沒有說什麼,而是微笑著回到自己的原位。
莽漢倒下一碗燒刀子,一口喝完,又夾了一塊蟹粉麥燒放到嘴中,閉上眼睛,大歎著說:“這真******人間美味!倘若此去鳳凰島也能喝到如此美酒,那俺此去是去值得了!”
鳳凰島?
又是去鳳凰島,為什麼這個名字會出現在這兩個人空中?他們去鳳凰島又是去幹什麼的?這又會不會像是聚賢樓一樣,是個陰謀?
不知道沒有人知道,寒暄當然也不知道,可是他還是那裏喝著酒,似乎沒有聽見,也毫不在意這二人提到這三個字。
可是為什麼藍藤山莊大小姐明月和慕容山莊少莊主慕容連城為什麼沒有接到這個邀請?任農山在“名義山莊”當中又為什麼會隻對寒暄說?
倘若說是顧及江湖上這兩大勢力,那麼聚賢樓明月又為何會出現?
沒有人能夠解釋,就連寒暄也不能,他還在喝酒,往死裏地喝,麵容淡淡的,目光也淡淡的,所有的事情和他都沒有關係,就是他的生命也和他沒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