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鳳凰島(2 / 2)

鳳凰島在什麼地方也沒有人知道,可是任農山也沒有說。

任農山明白,寒暄有辦法找得到這個地方,而且也相信寒暄一定會找到這個地方。

他沒有說話,他也不會再說話,甚至沒有再看他們二人任何一個。

寒暄淡淡的目光定格在這個先天殘疾的老人身上。

而老人那蹣跚的步伐讓他想起了自己少年的時候。

一個動作,不斷地重複,不斷地重複,上千遍,上萬遍。

哪怕手脫臼,哪怕腳摔破,哪怕遍體鱗傷。

那個時候,他追求的不是熟練,而是更加像“庖丁解牛”一樣。

沒有最好,隻有更好,直到現在都是如此。

明月也盯著他,直到他跨出門檻,然後消失在自己的視線。

是什麼在支撐著這個老人,她完全不了解。

但是她知道這個老人很了不起,比起很多四肢完好的人都了不起。

鳳凰島的主人是誰?任農山是奉了鳳凰島主人的命令而來,還是鳳凰島主人重金請任農山前來傳信?

明月不知道,現在最可以解釋任農山為何來到這裏的原因是作為一個劍客,隻要有人雇傭,便會去做。

任農山的劍在他的拐杖當中,那把劍非常細,細到殺了人都不知道傷口在哪裏,在不流血的情況下。

任農山自出道三十多年來所殺的人幾乎有九層是沒有流血的。

他的手法和寒暄的一樣沒有人可以複製,因為他每每殺人便一劍致命,而這致命的地方不在喉嚨,在心髒,心髒當中那最致命的器官。

他為了研究心髒裏那致命的器官,不知道解剖了多少死人,也不知道殺了多殺活人。

倘若說他不做劍客,那他最好的職業便是驗屍官。

劍客不是遊俠,遊俠不計金錢,就如西漢郭解。

這是一種職業,可貴的職業。

然而眼前這個人又是不是一個劍客呢?

明月不知道,沒有人知道,有時候就連寒暄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職業是什麼。

明月突然想著任農山剛才說的話,可是怎麼也無法想出來。

天地間的光線完全沉寂。

沒有螢火蟲,更沒有燈光。

寒暄已經開始慢慢地朝門外走去,沒有說任何話,甚至此刻他已經成了一個瞎子。

這個原因是他根本就沒有看明月,更沒有管明月。

門外更加寂靜,連風聲也沒有,也許,隻有這樣的氛圍才屬於這個孤獨的人兒,他才是屬於這個世界。

明月看著寒暄的背影不禁入神,這是一種什麼樣的力量,是魔力還是憐憫?

沒有人知道,就是明月自己也很糾結!

明月突然回過神來,她現在要做的不是凝視寒暄,而是緊跟寒暄,她要阻止下一場悲劇的發生。

可是悲劇的到來又豈是她能夠阻止得了的?

明月衝出門外,可是寒暄還是不見了。

以她靈敏的耳朵和尖銳的目光,寒暄不可能從自己的眼皮底下離開得無影無蹤。

可是寒暄的確毫無聲響,毫無痕跡地離開了。

這是寒暄一貫的行為,明月又怎麼能夠明白,又怎麼能夠清清楚楚地擦覺呢?!

就是當今武林中跟蹤最為緊密,消息最為靈通的“雙靈竊蹤”也無法找到寒暄的行蹤和一貫去的地方,明月又怎能跟蹤得了和發覺呢?

夜很深,可是寒暄是往哪個方向去的呢?

鳳凰島,對,現在最有可能的地方就是鳳凰島。

可是鳳凰島在什麼地方?

明月不知道,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繼續尋找,隻要有一小點蛛絲馬跡便能夠找得到寒暄。

她這一路都能夠找到寒暄,就是尋著那不為人擦覺的一絲絲蛛絲馬跡而來的。